我想他一定是花了不小的代价才为我到了这笔钱，而我除了说一句谢谢外，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答谢他的方式。

想也许我已失去了觉也未尝可知，只是从唇角溢的血却停不来，就像绵绵细一般不会断绝。

我问他要了五百万，告诉他我要用这笔钱来救人命，却又没告诉他我要救谁和为什么要救。这并不是像往日那样要刻意隐瞒他，因为在君茹的婚礼上我已经明白了，一个人最先要到的便是坦诚，可是当我真真正正认识到这后，我却发现说话吐字对我已变得那么奢侈。

“在码那！”

我们这不是去医院，而是驶向旧隆港，午怜欣在电话里告诉我婷婷事了，婷婷她从刺豪那里离开后为了报复我又和一个专门倒卖人的蛇混在一起，如今不知闹了什么事，蛇竟要把她装船卖掉！时间就在今天午夜，而蛇开赎婷婷的条件便是五百万的现金，也就是我怀里如今抱着的黑箱的那些钱钞！

“恩！是的！我要救

“你快回去吧，这里太危险！”我息着嘱咐她。

首先他生意的状况很不好，其次就算他能拿得这笔钱，但蛇要求的现金也是很困难的，因为正规生意间的银钱来往，多见的是支票、本票和划账，银行历来大笔现金的提存都是严格控制的。

“大，你总算来了……”怜欣看到了我们的车，似乎松了气，快步迎了上来，只是她的目光避过了我侧的李景宇。

他没有再劝我，也不知是他彻底明白了我的执着和倔，还是他已经隐隐察觉了，这可能已是我这将死之人的遗愿了。他只是重重踩油门，让车在午夜空旷的路上飞驰而去……

“那不是上次在刺豪那里的那个小太妹吗？”李景宇隔着车窗遥遥指着婷婷疑惑地问我：“你要五百万来救得人就是她？”

为什么要救婷婷？为什么要救这个恨不得杀了我的女孩？这些问题背后都有太长太复杂的故事，每一个滴都涉及着我那些不愿再度回忆起的过去，那个故事太庞大了，如今的我只怕已经无力将它叙述完整。

他的手一收得更紧了，面颊抵上我的额，第四次劝我：

婷婷不知是听见了我的声音，还是车灯的光亮惊动了她，她抬起向我挥了挥手，却又被她边的混混狠狠踹了回去。

李景宇在短短几小时里替我到了这笔钱，我明白在现在的况一拿这笔钱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

婷婷披散着一染得金黄的发，缩在地上，双肩不自然地抖动着，呼啸夜风里有她低低的呜咽，她毕竟还小啊，我想这孩这次一定是吓坏了。

“不！再等等！只要把人救来了，我就上去医院！”

旧隆港边的天空总是一种说不的暗红，犹如那肉外翻的伤，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栈上破旧板箱边或站或坐，隐隐约约有十多个混混，手中握着的冷兵泛起幽幽的光。

“婷婷……”我唤她的名字。

她指了指里面：

车已经驶到了旧隆港，港区破旧的大门有一个我非常熟悉的细瘦人影在那里瑟瑟地抖动着。

我摇，犹如前三次拒绝他般，回绝：

“安然，去医院吧！先去医院好不好？”

“婷婷呢？”我吃力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