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殺戮。
是一項「沒有意義」的舉動。
賦予它意義的,是死者是否會對世界造成影響、命運的正確、修正值或扭曲值的增減......
如此jing1打細算。
就連死亡都是世界運行的齒輪。
我也是一樣的。
劊zi手、屠夫、龍、災厄、天災......
諸如此類的稱呼貫穿了我漫長的人生。
曾經命我揮劍的乃是【天命】,使我揮劍的則是人類。
如今,是我的摯愛親朋。
爲了他們,「奧斯維德」能夠zuo到什麼地步?
1.
我提著長劍,劍鋒上淌著血。
在亂糟糟的指揮營中,敵人都成了屍體,再也不會對shen後的人造成威脅了。
我舒了kou氣,回眸朝鹿久笑了笑,想讓他們放鬆一點。
本應被保護的好好的指揮營突然遭遇這樣大規模的襲擊,想必大家都很緊張吧。
鹿久叔叔shen邊的人有些驚魂未定。
鹿久走了上來,似乎想要替我ca淨臉上的血跡。
比他更快的是金se的閃光。
“...奧斯維德!!”
shui門一把抱住我,急切地、帶著慣xing的衝擊力撞上了我。
我的臉貼著他的xiong膛,gan受到他xiong腔中劇烈tiao動的心臟。
就像是在訴說他此時的心緒一般。
shui門收緊了雙臂,聲音帶著顫抖,“我還以為...我會永遠失去你,奧斯維德。”
‘好重的血腥味’
我嗅到shui門shen上的氣息,不禁有些愣怔chu神。
是,很焦急嗎?剛殺敵就跑來找我,為了確認我的安危?
我tian了xia嘴角,依稀能夠嚐到一些叫人不快的鐵鏽味,卻沒能敗壞我此刻的好心qing。
“...我沒事的,shui門。”我抬手抱住了比我還gaochu一些的養父,qing不自禁微笑起來。
“我可是很強的。”我理所當然地昂首說dao。
望進那雙漾著shui光的藍yan睛,我的心tiao卻在他帶著後怕的神qing中加速了tiao動。
我真是個糟糕的男人,竟然因為養父為我哭泣而gan到悸動不已。
事實上,我gan到自己像是喝了紅酒般微醺,liu氓似的牽起shui門的手,落xia一個滾燙的、夾雜著骯髒鮮血的吻。
“不必擔心,我會一直待在你的shen邊的。”
“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隨便死去。”
我鄭重地向他立xia誓言。
這樣,就能夠安心了嗎?我不確定地想。
畢竟我也不是什麼壞孩zi,不想總是讓「爸爸」擔心。
shui門靜靜地望著我,旋即louchu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像是在說“我相信你”一樣。
“那麼,接xia來......”我拉著他的手,正要向他介紹給對我多有照拂的鹿久叔叔,mingan的神經卻驟然顫動了一xia。
我擰起眉頭,心中一陣不明的躁動,彷彿即將失去什麼一樣——
“shui門。”我停住腳步,“我想去看看帶土。”
“他們絕對chu事了。”
我的語氣篤定,匆匆落xia這一句話便發動了飛雷神術式,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很任xing,我知dao。
在戰時這樣可以算是逃兵了。
但是,我剛殺完一票敵軍呢,總可以通rong一xia的吧?
思及此,我彎了一xiayan睛。
在踏chu空間的瞬間,我卻沒了心中cha科打諢的悠閒。
“...帶土?”
我大腦一片空白,聲音沙啞得駭人。
我曾以為,我是足以將他們庇護在翼xia的。
可是,我的珍寶如今卻埋藏於巨岩之xia,奄奄一息。
“...奧斯...維德?”
少年的聲音似乎很吃力,他緩緩轉來目光,沒有被巨石壓到的寫輪yan猶如黏稠的血ye,卻浸透上少年人純粹的喜悅。
如此不合時宜。
“在最後,能夠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居gao臨xia地望著帶土,看著他louchu一如既往的傻笑,又在我長久的凝視xia逐漸漫上哽咽。
“...對不起,你是不是在生氣?”
“是啊。”我面無表qing地dao,聲音卻前所未有的輕柔,像是生怕驚擾了指尖的蝴蝶:“...為什麼要向我dao歉?”
“因為我和你約好了要成為火影,卻擅自死掉了......”
為了失約而dao歉嗎?我看著少年破破爛爛的shen體,頭疼地an了an眉心,可惡,為什麼我沒點亮醫療技能......
就算在最後一刻趕來,也終究是遲到了吧?
從頭到尾,「奧斯維德」果然就只擅長抹除掉他人的存在麼......
我不甘地抿緊了雙唇,絞盡腦汁地從腦海裡挖chu一個與現況極其相襯的術式。
“...這不是還有辦法嗎?原來也不是一事無成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