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曳的烛光,像是燃到了他心里。
扶着安宁长帝卿走没几步,师不会就已上前接手了。
脑海里光怪陆离的也不知都浮现了些什么,走走停停,好半晌才到梅林畔。
脑中像瞬间炸开,师容腾地坐起。
盈月景,长玉立。
“来看看你。”柳言岫柔声回应。
又或是私心里想着任一回,便刻意不去想那些旁的。
有些亲切,又有些害怕。
揽着她的双臂又紧了几分,熟稔亲昵的话语在耳边叙起,他将脑袋埋在柳言岫的颈项,若有似无的轻轻蹭过,惹得她腰一直,似有紧绷之意。
如今,多了一些,也觉对于安宁长帝卿这个“人”也变得真实了一些,不再像是好似听着别人的事的或是一则般的故事一样了。
言岫真的熘过来了?
那样的殷红,那样的艳丽。
“我来,容儿也累了,且先去梅园歇息吧。来人,小心护送郡主回梅园休息。”
他莞尔,咧着嘴笑,伸手去摸对方的脸,“妳怎会在这?”声音极轻,若似雾落云端。师容(杨谨容)知师不会是故意以“成亲之前,你二人不宜相见”为理由将自己和她分居开来的。
方才,师容觉得硌得慌
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大胆!!
近了前,才发现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师容(杨谨容)累了,靠着一株梅树不前,视线渐渐凝聚,歪着瞅向前方不远的一个影。
她的轮廓显得越发俊丽動人,眉舒展,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师容的手改搭上柳言岫的胳膊,脑袋沉沉得靠了过去。
师容虽醉,朦朦胧胧的并非完全不省人事,只意识浅薄,双手揪住了前人的衣袍。
师容眸眯成一线,觉得起风了,而且还是大风,因为那片红影移动得有些快。
醒来,是因为夜半被渴醒。
害怕近了,那影就消失了。
初夏的夜晚还有些些的凉意,但许是吃了酒,整个乎乎的,连素来怕寒的师容(杨谨容)浑然不觉。
酒后涩,杨谨容怔怔的盯着鲛绡宝罗帐的帐,没有立即起喝。
华灯初上,光月影,梅叶簌簌,星光的景致别有一番滋味。
哦,原来刚刚移动的不是树叶,而是她的衣袂。
瞅了好一会,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这裡是他父亲安宁长帝卿特地划给他居住的梅园里。
之前,不是梦?
等师不会将安宁长帝卿轻轻抱起走远后,师容(杨谨容)随着几名小侍去了他今后的寝居----梅园。
斜躺在床边,豔红的官袍铺满床沿。半个还在榻,只脑袋沾了枕,原是揽了他的肩睡的。
靠着她,恋着她,受这怀里的温,熟悉的气息让他心安依靠,并不愿将睁开。
就这么凝视了许久,好半晌才觉得奇怪,夜间的梅叶,竟看得颜。
帐幔的帘没有放,床前的琉璃灯忽明忽暗,烛光少女清丽的容颜似镀上了一层光,那样的灼灼耀目。
师容觉得自己呼都重了,似有什么要来一样,除了惊、还有喜。
羽睫轻扇,总觉得硌得慌,侧了脑袋,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庞。
整个人彻底惊醒。
有些难以置信,但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