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样心开阔、是非分明的女人,他从没见过。
解忧发遗憾的叹息,翁归靡则以古怪的神看着她。
「公主是因为对汉皇的恩之心,才愿意来乌孙和亲吗?」翁归靡问。
听着她的慷慨陈词、凝望着她丽的容颜,翁归靡的心失去了控制。
在她后,是绵延无尽的荒野;在她,是一望无际的蓝天。
翁归靡在心
听到他的喟叹,解忧转过脸看向他,了然一笑。「你在说我和我堂姊吗?我们当然不一样。虽然世相同,但细君生后就被太后收养,自小长在皇,是致秀雅的玉;我则由乳母抚养,长在乡,是野山坡上的绒球花。」
阳光在她白晰的双颊染上动人的红晕,秋风拂着她乌黑的秀发、舞动着她宽大的裙衫,她像红柳一样傲然立,像云杉一般妍丽刚。
「你吗?」解忧掰着指,一气说:「聪明、勇敢、忠诚、贴、细心;能舞、会角斗;耐心好、力气大;少年老成……呃,指不够用了……」
这个大汉公主确实不一样!
「是的。」解忧朗一笑。「我还可以说更多,只是一想不起来。」
见她并不忌讳谈论有罪的先人,翁归靡很吃惊,同时也没想到,作为受制多年的罪臣后代,她仍对汉皇怀有如此深厚的恩之心。
祀,因而留家父,而后才有了我。」
以她罗列来的优来看,他几乎是个完人;她这么看重他,难……难她对他,也像他对她那样,有了不一般的?
「是的。」想起心中的抱负,解忧直躯,豪迈地说:「我的确是怀着恩的心,遵从吾皇圣旨嫁乌孙;但我这么,也是为我的家族和我自己。我要让世人看到,楚王府不乏忠君报国的赤血儿女!要让天人知晓,我汉家女儿不是只会居常土思兮心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的伤心曲,我们也能唱天旷土兮莫为乡,愿鲲鹏兮游四方的壮歌!」
翁归靡笑得更开怀了。「公主果真是带刺的绒球花。」
「我不会在意,公主这样的个好的,我很喜。」
希望混合着不安在心油然而生,翁归靡心澎湃地问:「公主真的认为我有那么好吗?」
被人称赞总是令人愉悦,何况翁归靡在她心中,已是不可或缺的朋友,因此听到他的话,解忧兴奋得双颊通红,冲动地说:「我也喜你的格。」
听他在隐喻她的脾气,解忧有不好意思,笑:「我这人从小就这样,不懂什么规矩,失礼,你别在意。」
第一看到她时,他就被她定的眸光、的笑容引,并看她与忧郁伤的前任细君公主不同;此刻,他更加深刻地会到她的独特与非凡,不由慨地:「同为公主,缘何如此不同?」
她的比喻令他莞尔。「什么是绒球花?」
「是吗?」他有趣地问她:「那是什么样的格?」
说话间,她仰起脸,眺望那一望无际的蓝天,仿佛正将她的誓言,传送给她已安居天国的祖先。
她吃立在他面前,丰腴健、英姿焕发,眉宇间充满英雄气概。
「你连那个都不知?」解忧皱皱鼻。「就是那种全带刺、四季青绿,不怕风雨打,长在屋角院边的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