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归靡沉默了,一双黑眸凝着她,彷佛陷沉思。
她的话直接而坦率,让翁归靡一时不知该如何开,骗人的话也决定不再说。
「大禄认为我在想什么?」解忧转回问他。
「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吗?」面对他的静默,解忧不安地问。
☆、第2章(2)
「那不算苦。」她的悲悯与赞令翁归靡心一,不由得直言:「与大汉公主嫁乌孙苦寒之地相比,臣在长安,可是过着锦衣玉的舒适生活呢。」
翁归靡勉扯一个笑容。「公主不是在思乡吗?」
解忧是个聪明人,当即问:「大禄在汉朝住了八年吗?」
星月的光辉,在熊熊火光中显得有黯淡,就连天空也颇为晦暗。
看着对方纠结的眉宇,解忧的心陡然放松,微笑:「我没有思乡,只是在想贵国国王和我自己。我相信大王向吾皇求亲,并不是想要得到一场婚姻,而是想要一个保障;因此,为和亲公主的我,不该有太多的期待。」
「是的,臣十二岁时,作为质到长安去,直到六年前父亲去世才返乡。」
翁归靡略显僵地说:「公主不必着急,在乌孙国居住八年后,公主的乌孙话一定也能说得非常利。」
「没有。」他仍然注视着她。「公主没说错,开始时确实到孤独寂寞,甚至想逃走,但等有了新朋友、熟悉长安城后,臣就再也没有那种觉了。」
她忧虑,在这样的阴影,她要如何开启她的新生活?
解忧不否认。「长安的生活确实比这里好,可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离开父母,独自到陌生国度生活,肯定承受了不少孤独和寂寞。」
而解忧似乎并没期待他回答,才说完,就飞快地掉,看了看天空和狂的人群,纠正:「不对,我还是有很多期待的。既然已经来了,我就要尽快学会你们的语言、你们的生活。我喜草原和蓝天,喜草地上奔跑的羊和骏;我要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让自己快乐,也让其它人快乐。」
翁归靡的声音穿透过她迷惘的思绪,她倏然一惊──这个男人会读心术不成?
弱国之君为取信国,常将自己的直系孙送给对方当人质,自秋以来,便盛行于各国。
不是读心术……不过这个男人倒是满可的,居然会猜测她的心事。
尽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释了他的缺席,可他的冷漠,仍在解忧心里留很深的阴影。
「难怪大禄说只要适应改变,生活就会快乐起来,原来那是经验之谈。」解忧低语,目光越过燃烧的篝火和乐的人群,投向深邃的夜空。
「公主不必想太多,吾王是个公正诚实的男人,一定会善待公主。」
乌孙王求亲得亲,她奉召不远万里来嫁他,却连在婚礼上都见不到他的面。
说得真好,我也希望自己能像大禄说汉语那样,利地说乌孙语。」
她神认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将心里话告诉给一个认识不足一天的男人,也没有察觉她的话,竟让
由翁归靡的话中,她联想到不幸早逝的堂姊,也想到了自己的未来。
得知他曾作过质,解忧深同。「少小离家,大禄一定吃过很多苦,才会如此成熟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