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接过书，白准并没立时拿过来，他看着白阳：“说完了吗？说完了就。”

白阳半尴尬也无，他还是那张笑眯眯面孔：“不错，是我偷的，我想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想。”不论什么办法，付的东西绝对比寿命更多。

“白阳。”来人已经有了年纪，但一双睛光四，“你应当不陌生我这名字。”

他说到此，目光一沉，红阳竟敢火烧城隍庙，堵上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来截断七门的气运。

“有话快说。”白准看了白阳手里拎的心包，“你总不会是来给我送桃酥的吧。”

白阳只听竹音就识得其中肃杀之意，他轻笑一声：“惜力气罢，城隍庙都烧了，你这能耐能用到几时啊？”

白阳不以为忤，还用长辈的目光看着白准：“我没有你师父这么好的徒弟运，收了两个徒弟都不听话。”

白阳半不怒，他反而笑得更畅快了：“你师父怎么就养你这么个脾气？你师兄倒比你像你师父。”

听见这人提起白黎的名字，白准握着竹杖的手一紧：“你认识我师父师兄？”

白准上扫了他一：“要收拾你，倒也不用费多少力气。”

“年轻人，别这么不客气。”白阳终于收起笑脸，“你就不想知续命的办法吗？”

他突然用长辈的吻说话，白准觉得奇怪，并没放防备，白阳既然知城隍庙的事，那也没什么再掩饰的。

白准手中竹杖虚握，这间屋被竹林包围在中间，白阳一踏圈来，便竹叶翕动，竹枝震颤，要是他敢对白准不利，万杆细竹就如利箭，把他当场扎成竹刺猬。

声音中未见尊敬，倒听一丝稔熟。

“你师父在我这儿留一本书。”白阳拿那本旧册，将隔着竹篱笆递来。

屈了！

白准不认识这人，但在这人上有种熟悉的味。

竹林中飒飒有脚步声传来，白准眉一挑，他在这里，谁会知？这可是师父的旧居所。

白准倏地瞳仁一缩，他凝视白阳，这人是敌非友，教来的青阳拘无辜幼儿，阳间财气福禄，教来的红阳连是人是尸都不分不清。

纸竹和泥土混和的味，只有常年替人送葬的人，手上才会沾上这种味。

白准指尖一动，阿秀从屋来，白阳目光落在阿秀的上，难掩赞叹之意：“好手艺，比你师父当年也不差了。”

“可惜了，”白阳背转，“只要你至之人，原意

白准依旧冷看他。

白准匆匆一瞥，封上果然是师父的字迹：“留在你这儿？”七门的东西岂会留在别人那儿，他冷笑一声，“就算是真，也是你偷的。”

“你是谁？”

茂密竹叶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拨开，来人一青长衫，缓步走到竹篱前：“白七爷。”

“早年间认识的，那会儿你师父还没起意要再收个小徒弟呢，还是我说像他这么个脾气，得找个骨的，替他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