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白准来了，门来迎，洪老爷昏睡不醒，求白七爷来看一看，他竟没来，一门上对白准都很不满。

洪老爷想起年轻时初立八门，那会儿大家不过为了互相照应，混

洪四海肃然，他低声：“您去看看老爷吧。”

二门五门六门，这三门早就有意归一关中，洪老爷也许原来还能撑上几年，这么虚耗了几天，自知活不长了。

白准的轮椅到洪老爷床前，洪老爷一听这声音就睁开睛：“七爷来了。”

都说老爷寿，活到了寿数，若能在梦中无病无痛的走了，那是他的福气。

洪老爷缓缓醒来，还没开，先听见满堂儿孙争执遗产，他脆不睁睛，等到边只有洪四海在的时候，才动动手指。

洪老爷才昏迷了几天，面人便蠢蠢动，分成好几派，都开始预备洪老爷的葬事了。

到现在一门的人还不知老爷已经醒了。

今天又围在洪老爷的床前，一个说：“四海啊，有些事也该预备起来了，要搭孝棚请鼓乐，还有全套的纸，白七爷不肯来，咱们总得先定。”

一门人多嘴杂，人心难齐。

直到把白准迎门，到洪老爷的卧室中，洪四海才屏退人，左右一看，对白准交了底：“老爷刚醒了没多久。”

白准早就知一门是故意拿他在外，霍震烨又确实遭遇危险，他见的生死多了，只沉沉看着一门主，并不说话。

另一个也说：“是啊，这办什么事都要有个章程。”

他想起那些逃也逃不梦境，忍不住打颤，深气，稳住心神对白准说：“七爷能来看我一，就算全了分了。”

“四海，你这话可就难听了，老爷要是好好的，咱们哪会说这些，可他如今躺着，万一哪天就驾鹤登仙了，咱们也得有准备。”

白准阖目默认了。.

洪四海刚刚还以为是洪老爷福大命大，这看来，是因为白准他才醒的。

洪四海也是一样，可他来一看，就见白准和霍震烨两人全都脸不好，心里打了个突：“七爷，您这是……刚醒？”

洪四海气得肚都抖：“你们一个个，官面上吃饭的，江湖上有名望，哪一个不是沾了老爷的光，要是没有老爷“字字金”的招牌，也能像今天这样吃油穿绸？”

上回他是故意装虚弱，耳昏花，如今这一声却是真的没了气神，提气半晌才：“叫七爷见笑了，我是江湖越老，胆越小，七爷要怪就怪我吧。”

他深深作揖，脸上难得有正经脸，不再眯着笑，洪老爷昏迷这几天里，洪胖瘦了一圈，连睛都比原来要开了些。

洪老爷虚弱，但睛还清明：“八门要散了，我是拦不住了。”

一门的宅地契和银行存款，总该有个数。

红阳夺来的气消散，他哪还有力再维持咒术，梦魇一断，洪老爷自然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