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连握笔都不会,他着笔怯生生问:“怎么玩?”
霍震烨有些发愁了,这孩再这么去,可就拜不了七门,不了纸扎了。
他瞪圆了睛,乌黑双目盯着玻璃橱窗,两只手紧贴在窗上,看着里面的烤鸭。
霍震烨曾无数次叹过白准的天赋,但现在他的“画作”上涂满了各颜料,红的黄的绿的。
霍震烨大摇大摆带他去,让白小七饱吃一顿。
他想起白准连洗澡都不肯脱,他不愿意让他看残缺的那分。
怪不得白准的胃会这么差,不论什么,多吃一就要胃疼。
“你想不想吃油面包?”
霍震烨决定叫他白小七,白小七的肚“咕噜”响了一声,霍震烨问他:“你饿了?”
猫,那现在的白准就是只小猫。
白小七漆黑的睛泛着光,小手捂着肚,他当然想吃,可他们没有钱。
换成原来白准早就生气了,可白小七中光芒不减:“是天!”他连声音都是绵绵的。
他摇摇:“不饿。”说着不饿,肚又响一声。
抚育院里没多少吃的,每个孩每顿饭只能分到一稀粥,还得用抢的,先到的人碗里的粥就厚些,后来的只剩清汤了。
不了纸扎?
霍震烨拆都没拆那封信,把生母的小相拿来看了一,照片上是个很艳的女人,霍震烨这双睛就很像她。
他把相片贴藏起,拿着那袋钱,带白小七去吃油心。
他画的画就是涂上一块块块,折的纸更看不形状,手指怎么动都不灵活,成一团。
白小七倒是真的很玩,他兴致涂了满张纸,把这张纸拎起来给霍震烨看,乌黑睛里盛满光芒。
“画画啊!”他不是说他因为画画得不错,手又很灵活,所以才被师父收七门,应该是从小就玩这些。
抚育院门外是片灰雾,他刚走到门前,灰雾就散了,车龙商铺林立,各种挑担卖吃的玩的商人。
霍震烨看着那些充满艺术气息的画,又看了看白准的,他的现在是好的,能跑能能走。
扔他的霍家四姨太不敢留姓名,怕他再被送回去。
霍震烨是藏了些钱的,送他去霍家的妈给他收拾了小箱,里面有霍老爷写的信,还有他生母的小相,和一小袋钱。
这些当然是假的,是霍震烨想像来让白小七兴的。
霍震烨笑了,他被丢到抚育院的时候,穿着全套考究的小西装,脚上蹬着小鞋,全是西洋货。
路过商店时,又买了些纸笔回去,推给他:“你玩吧。”
白小七盯着霍哥哥,看他脸上一会担心一会又兴,最后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问:
“你画的是鸟吗?”霍震烨看了半天,没看来,只好靠蒙的。
抚育院的人就以为他是哪家走丢的少爷,拿他当上宾对待,不敢关他也没骂他,只是哄他说家人会来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