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重孝来比武,可不就是打他们的脸,指着鼻骂他们欺韩三后继无人。
霍震烨把车停,推白准去,遇上台阶,他刚要伸手,白准用竹条一格,竹轮椅轻轻巧巧被抬了起来,过了黑漆大门。
白准掀开一看,是韩珠来了。
几位门主都已经到了,坐在堂屋的梨花木山云纹椅里,其中一个看见白准还站起来:“七爷,一向少见。”
在江湖上混,不是件容易的事,连裁都结成红帮,为的就是人多势众,才能不受欺负。
白准阖上,霍震烨一长衫站在他后,袋里了一兜油糖果糖,看白准敲扶手的手指频率快了。
“给韩珠?跟斗彩有关?”霍震烨有些好奇,一篮纸花还能替韩珠夺得门主之位?
堂屋里倏地一静。
白准一:“嗯。”
韩珠却一愤懑之都没显来,她容平静,走到白准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个礼:“七爷。”
白准烦得很,韩三在时,这人可连个屁也不敢放,韩三一走,柳大柳二跟着没了,就连他这么个动嘴的,也敢放肆了。
白准不搭理他,径直到自己的位上,堂中人把椅搬走,洪胖立即赶来迎:“七爷,七少,要不要云花园里逛一逛?我师父养的好锦鲤。”
原来安静的明堂立刻便动起来。
霍震烨就笑:“你这是去当见证?还是看戏?”
他是女如珠,可他要是让韩珠当门主,都不必三门中人挑战韩珠,余几门不会答应。
白准懒得解说:“到时候你就知了。”
白准嚼了个琥珀糖桃,一不客气:“都有吧。”
她依旧是那付寡淡的面容,脸上没有表,两只睛也没甚神采。
两人这间只说了这一句话,说完韩珠便直直走到第三把交椅,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坐了来。
,倒也不全是因为秘术传男不传女,而是八门从来就没有女门主。
车还在法国面包坊门停了停,霍震烨给白准买了刚烤好的玛德琳小糕。
原来三门还有柳大柳二在,韩三爷都没这么打算,如今只留韩珠一人,一介孤女要争门主之位,就更难了。
“世侄女,你这就有些不妥当了。”五门主嗓门极大,他眉紧皱盯着韩珠,“这个位可是门主才能坐的,何况你一个女。”
霍震烨一低,看见竹轮椅面贴着四个小纸人,就是它们把白准连人带椅搬来的。
会场在近郊洪老爷的大宅里,门前两个石狮,这里瞧着就像是过去大人家的宅院。
斗彩这天,白准一早就起来了,他吃了一碗鱼片粥,指使阿秀装了一袋心瓜。
韩珠本来就生得纤弱,再穿一重孝,看着就更单薄了,她一走来,余几个门主脸上都有些。
余几个门主有想跟他答话的,可看他这脸也不来自讨没趣了,全都在另一边窃窃细语。
韩三的百日早已经过了,烧完百日之后,孝女该换素服,但韩珠偏偏穿了一重孝,长发结一辫,鬓边一朵白花。
白准吃了甜的,心就会好一,但他还是恹恹的,用绸帕捂住鼻,嫌这一屋的人都臭。
就往他手里上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