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周闻昕的量力学课上,一分学生看着手里的试卷都暗暗称奇:周教授这人外表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判卷时却竟然如此之有耐心。然而当他们偶然瞟到了旁边人的卷上与之完全不同的字迹和少量却犀利的评语,才意识到周闻昕必然是找人代判了一分。
林海民从前以为
当林海民走教室时,十五个男孩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十五双黑、棕、蓝、绿以及少量其他颜的睛亮晶晶地看向她,把她看得心里有些发。这些男孩能通过卫国大学引桥课程的学筛选,必然都是有一定学科素养并且相比之聪慧好学的,然而再聪慧好学也都是十□□岁的男孩,幻想能力正于一生之中的峰。
算了算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毕竟她是周闻昕嘛。
,甚至还能暂时变得阳光起来。现在正是因为时常能和林海民待在一起,周闻昕才没有积累起令人压抑的忧郁,否则她的学生绝对是要被压得不过气儿无法听课的。
找人代判卷倒算不上什么问题,然而当周闻昕的轮椅驶教室,她上来的第一节话就是:“昨天的试卷在三十七张中有二十八张是‘-107’教室的林海民教授协助批改的,如果有任何疑问请找她本人。好了,接来请那七张我批改试卷的同学前来答疑,其余人自习第一章,明天复测。”
同时报了林海民的课程的学生纷纷怀念起了上节课的好回忆,比起又沉默寡言又对学生没耐心的周闻昕,林海民简直是温柔和蔼认真负责像是天使一样。
“我看选你当导师的都是姑娘啊。”林海民有些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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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导师班报名截止,午第四节课之前各个导师班的人员名单就已经安排妥当,所以在午第四节课安排了导师班会。
众学生纷纷咽一血。百分之八十的卷都是别人代判的,还要去找判者答疑?还自习第一章明天复测?!这还把不把学生当人看啊?!
好吧,这个理由或许对林海民而言就是十分充分的。她只好接过那大半摞卷:“好,那我先回去判了。”
林海民走到她跟前,看了看讲桌上放着的厚厚一摞卷,随意看了几题,题目都很简单――对于理学家而言――然而答案千奇百怪。
林海民想要吐血:“什么叫‘一些’,这可是一大半儿呢!”
“还没想好,不着急。”周闻昕微微直起,从讲桌上拿起大半摞试卷,对林海民微笑着说,“林,帮我判一些吧。”
这倒是个好办法,把那些不是想好好学习而只是想近距离欣赏教授的容貌的学生先剔掉再说。不过林海民还是好奇:“什么额外任务?”
“我不想判了。”周闻昕淡淡地微笑着说,仿佛在说“我有十分充分的理由”。
周闻昕用修长而苍白的手指了睛,这简单的动作她起来也奇优雅:“我告诉他们,导师班的学生有额外的学习任务。”
回到自己的教室翻着卷,判了三四份儿林海民才意识到不对:如果周闻昕不想判卷,那她为什么要拿第一堂课这个不必要的考试啊?她又要开学考试,又不想判卷,这不是明摆着要把判卷的工作推给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