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城。”林海民撕开饭盒的锡纸包装,“您呢,科罗温博士?”
“哎呀,这两块钱有什么可介意的?”安东·科罗温把筷递给她,“对了,大,您在哪站车?”
这正合林海民的意思,关系套近乎了才好开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答应:“我倒是真有儿想要逛逛冬城……那就麻烦您了。”
这时候列车上的乘务员推着餐车来了,看车上的表已经到了晚上六,吃晚饭的时间。
“真巧,我也在冬城。”安东·科罗温默默地把写着“到辉湖”的车票揣袋,“您比我年长,还是叫我‘安东’吧。”
“我是辉湖人,从西回来之后现在住在廊。”安东·科罗温笑着说,“因为两座城市离得近,倒是常常到冬城转悠。”
“哦,不是。我只是去冬城见个朋友。”安东·科罗温笑着说,心里却在想,她原本是要去辉湖见她原先的帮她传宗接代的对象,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放放也罢,“怎么,您住在冬城?”
安东·科罗温以为她是个外地人——并且林海民也的确是个外地人——便建议她在冬城好好逛逛,还主动提议:“我虽然不是冬城人,但一来二去对那边儿也熟。您若是需要,我还能陪您四走走。”
“唉,真谢谢您了。”安东·科罗温接过自己的
她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来林海民顿时又到心虚。看安东·科罗温的样,似乎自己比她大不少呢。要是她知她的儿跟了一个比她还年长的女人……这怎么听都是十分不妙的。
乘务员询问周围的乘客谁需要晚饭,安东·科罗温递一张五十块的钞票:“同志,给我来一份炖肉饭。”转问林海民,“大,你要什么?”
但木已成舟,雪绒怀孕了这事儿无法改变。林海民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和她套套近乎,于是便合地问:“嗯,安东……您住在冬城么?”
“哦,林大。”安东·科罗温继续套近乎,顺带着查查,“您老家在哪儿?”
“免贵姓林。”林海民回答。
“炸酱面吧。”林海民刚要从袋里掏钱,那乘务员已经把两个饭盒放推着车走了。林海民知是那乘务员误会她们是一起的,把钱一起收了。
“祇洲省东海市。”林海民回答,“但我之后一直住在雪谷——您知,就是中雪海边儿上的一个小村。您呢?”
然后两人就边吃边聊了起来东的各个城市。最终在晚上八差十五分时,列车到了冬城,还是林海民帮着把那个大行李箱拎来的。
“也不是。”林海民有些尴尬地回答,“我本来到冬城去找一个朋友,到了才听说她在廊,所以就坐火车去了。”
“这面多少钱?”林海民问安东·科罗温。
安东·科罗温一看十分有戏啊,连忙说:“这有什么麻烦的?难得和您这么投缘,就交个朋友呗。对了,请问您贵姓?”
安东·科罗温没想到她竟然是城里人,东海有共和国最重要的港之一,还是相当繁华的城市呢。她再度看了看这人的装束,的确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中北农民打扮而已。莫非是为了寻求隐士般的田园生活而到乡居住的?这听上去对于浪漫主义的丰洲人而言倒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