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民完全不能理解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儿究竟觉得她好看在哪儿。就算是少年思，也不都是在同龄人的范围选择的么？

不过这个问题没有花费她太长的时间思考，因为林海民又听到了海利人军官的靴踏在旧监狱地板上的声音。大概是早上送清和早餐的黑面包的时候到了。

谁知雪绒只是非常无地“哦”了一声，又一脸痴迷地继续看着她：“那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更好看，不过你现在也已经够好看了呀，反正你大概一直都这么好看……”

么？”林海民微微眯起睛，努力抑制自己心不该有的想法。

林海民到自己心上中了一箭。

待那军官的脚步声远了，林海民才拎起桶放回原先的位置，再去拉开旧衣柜的柜门。

杂间的前门被打开，那个军官面无表地看了她一，在她的桶里像是倒泔一样倒上大半桶清，又扔一块儿黑面包，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才砰地拉上门，上锁。

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林海民结婚之后，就很少再去什么酒吧，也很少关注村里的男孩怎么看她。她终究不是靠脸吃饭的人，她是个理学家啊。至于现在，林海民真不知她还有什么可好看的，虽然脸没怎么变化，但她的发却已经白了不少。

“有什么可好看的？”林海民有些不能理解，又有些掩饰地说，“我已经老了，孩，你知我有多少岁？”

她的确长得很帅。林海民刚从大学毕业来到雪谷时，整个村里的未婚男孩没有一个不喜她的，甚至她结婚的时候还有好多男孩儿因此哭了半天。因为她长得帅，林海民曾经的朋友们——无论是雪谷的、天文台的亦或者甚至是原|弹计划的——都喜拉着她去喝酒，只要她往那儿一坐，酒吧里那些年轻男孩儿的视线肯定被引过来。

丰洲人其实因为真层较厚的缘故，看上去要比其他人种老得慢许多，但发却是立刻就能暴年龄。林海民现在的发已经夹杂了至少十分之一的白发，而且她也不怎么在意这，从来都没试图染黑过。因为她没必要让自己显得有多帅。

雪绒从衣柜里来，一脸不屑地瞟

“雪绒，你先在衣柜里躲躲。”林海民连忙拉住男孩儿的胳膊，把他拽到旧衣柜旁边，打开柜门，“就是这儿，你躲在里面别声。”

她自我规劝：这男孩儿只不过是个孩，他无论说什么什么都毫无凭据，只是小孩闹着玩儿而已。好吧，林海民，我知你已经好长时间没碰过男人了，但你总不能对着一个小男孩儿发吧？这男孩有十五岁吗？他可能还没有你的二女儿大，你知吗？

“多少岁？”雪绒好奇地眨了眨睛。

雪绒乖乖地了，然后林海民关上了柜门，把地板上的旧摊叠起来收好，又准备好用来接的旧铁桶。其实她可以化了外面的积雪作为清供应，但那样还是耗费了宝贵的室量，而且不如那些军官烧开过的净。这两个海利人军官不敢太待她，因为她好歹还是白鹰帝国政府需要的、原|弹计划的成员。

但雪绒却仰起小脸儿，神痴迷蒙眬地看着她说：“因为……你长得真好看……”

“四十六。”林海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