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明天午我没有课，可以去机场，可是三是航班起飞还是降落时间?我拿不准主意，只好决定到时候吃过午饭就去机场守株待兔。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已经黯然，看不有任何青的气息。这三年来的经历比三十年更难熬，我二十一岁了，可是心已经老到如同七十八十。从前我一直恍惚觉得，总有一天一觉醒来，我会生满白发，然后这一生都已经过去了。

悦莹说过："走读哪里有住寝室好啊，住寝室才叫念大学呢!"

我有讪讪的："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事想和你见面谈。"

他单刀直地问我："什么事?"

我也住寝室，因为寝室里有悦莹。我和她在刚校门搞军训的时候，就一块儿被晒晕，那时她就慷慨地把她的防晒霜借给我用，整个军训我们用掉整瓶名牌防晒霜，最后还是晒得和碳一样黑;我们一起买打饭，上课实验，去西门外吃烤鸡翅喝鸳鸯茶;冬天的时候我们避着理员用宝宝，夏天的时候用电蚊香;我去自习总会替她占座。上大课的时候她也会给我留位置。我们都是独生女，可是在我心里，她像我自己的妹一样。

我走回桌边坐，了一会儿神，然后把手机拿过来，拨了电话。

她从来没有瞧不起我，即使我骗她，即使她妈妈的死让她耿耿于怀，可她仍旧选择相信我，并且在网上替我辩白。

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他问秘书，似乎是在问行程安排。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办公室，背景非常安静，连秘书的声音我都可以隐约听见。

第二天中午一我就到了机场，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

时间她都和普通学生一样，她爹起初曾专门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公寓，她都着她爹挂牌租去了。

我一直觉得庆幸，她比我要幸福得多，她可以遇见她的那个人，并且两个人携手同心。我一直觉得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这一生已经非常惨淡了，幸好我的朋友她要比我幸福得多。

我收拾书包上课去，上午有四节课，排得满满的，每一节都是必修课。

我看了讲台前的老师，她正在奋力书写计算公式。

第三节课后我的手机在书包里震动起来。屏幕上的号码非常熟悉，我从来没有存也知是谁。

"我明天午过来，你如果有重要的事的话，可以到机场来见我。"

电话那端有短暂的静默。我想他大约打算挂断电话了，毕竟我们的关系从来就不愉快，而且上次我还在病房里那样痛恨地骂他。

这样的朋友我只有一个。

我急着问他："你大约是几的航班?"

"三或者四。"

我失眠了整夜，第二天早晨我怕起来就用冷洗了个脸。

这个号码是我第二次打，上次他没有接，这次也没有。

我从后门溜去，一直跑到走廊尽才接电话。我跑得有，听到莫绍谦的声音时还有恍惚，觉得自己又重新陷某种梦境。

我一直以为他不会再接电话了，没想到他还会打过来。

我向赵兴要三份合同的复印件，我说我有个亲戚是生意的，想拿给他看看想想办法。找兴估计也是急病乱投医，没多问什么就把合同都复印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