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我瞠目结地看着这位蒋教授，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喜慕咏飞，这个女人一贯心机重重，而且手段圆，当初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绍谦也不会答应与她结婚。”蒋教授摘镜，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对于一位母亲而言，最难过的事，是孩得不到幸福。”

“我不支持他这样，可是他对我说，如果失去父亲留的事业，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那时候他才二十三岁，我回国来参加他的婚礼，在结婚前的一天晚上，他对我说：‘妈妈，这一生我不会幸福了。’我觉得非常非常难过，他的婚姻几乎是一种殉难，他不慕咏飞，可是慕咏飞又总是试图控制他。他们在新婚之夜大吵了一架，从此开始分居，慕咏飞几乎用遍了各种手段，但绍谦无法她。他是个执着的人，我知他事业上可以到最好，可是他永远不会幸福。”

我不由得直了腰，恭敬听着她的教诲。

我想我一定是糊涂了，或者是我没有听懂她的话。

“前两年他染上依赖药的恶习，我发现的时候已经非常迟了，我把他带到国外半年，力图使他戒掉。最痛苦的时候他抱着我哭，他说他没有幸福，一个没有幸福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可我是母亲，我无法放任自己的儿沉溺在那些东西里，我送了他一样礼，是只刚满月的萨摩耶，我取的中文名字叫可，我希望这样的小动能让他知可，能让他觉得快乐。”

蒋教授一直在仔细地打量我，听到我叹气，她微微皱起眉：“年轻人唉声叹气什么？”

“绍谦小的时候就是个特别的孩，我和他父亲格不合，在他很小的时候我就和他父亲离婚了。我常年在国外，一年难得见到他两次，每次他都非常沉默，也非常懂事。现在想想我觉得很心痛，他几乎没有童年，从小被他父亲带在边，唯一的游戏是他父亲在公司开会，他旁听。他和我一样，对化学最有兴趣，可是因为他父亲的期许，最后他选择了工商理。二十岁的时候他父亲去世，他被迫中断学业回国，那时候我就想，他可能这辈也不会快乐了。”

莫绍谦对我而言，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绍谦最近和慕咏飞闹得很僵，绍谦持要求离婚，你要知他的婚姻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尤其与慕氏的联姻，基本上是于商业利益的考量。”

“他非常早熟，又非常，他对他父亲的异于常人，他把全的都放到他父亲留的事业上。当时况很坏，几个大东联合起来想要拆散公司，最后他艰难地获得了慕氏的支持，代价就是与慕咏飞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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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晴天霹雳，我无法接纳，也无法消化。我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著名的材料学家竟然会是莫绍谦的母亲，她正与我谈话，而且谈的是莫绍谦。在她的描述中，莫绍谦简直完全是个陌生人，他那样无不摧的人，他那样无冷血的人，竟然会痛苦，竟然会哭，竟然有依赖药恶习……这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莫绍谦，她的描述也与慕咏飞的一些说法大相径庭，或者这对婆媳的关系并不好。我想起莫绍谦某次给我吃的镇痛剂，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这儿，我不由得微微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