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一个人慢吞吞朝前走，把双手都搁在大衣袋里。一边是蛇油的瓶，的。另一边袋里则是那只纸鹤，乎乎的。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扭一看他不知什么时候追上来，冲着我还是一笑，整齐雪白的牙：“忘了跟你说，明天新年快乐。”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转离开，汇行匆匆的人。他步迈得很大，走得很快，虽然天气阴沉沉的，但我总觉得云隙里有一束阳光是打在他上。让他熠熠生辉，在那样多的行人中间，能让我一看到他的背影。

离开温的快餐店，站在寒风凛冽的街。他拿蛇油递给我，是个小玻璃旋盖瓶装的，瓶很别致，玲珑剔透。里面的蛇油则看上去黄黄的，半凝固如同膏。我说了“谢谢”，他问我：“你就住的不远吧？”

今天是除夕了，我于是也释然微笑：“新年快乐。”

我没想到萧山竟然是个大胃王，一个人吃了两份套餐还意犹未尽，幸好他没要第三份，不然我那一百块说不定就不够了。他吃的快，可是喝的很慢，两杯饮喝了半天还没喝掉一杯。我吃东西一向慢，就这样我吃完自己那份套餐，他还在慢条斯理的喝饮料。这样单独跟一个男生在一起，我也不知跟他说什么好。只看着他睫垂来，似乎专心至致的在那里，长长的睫微微颤动，就像有隐形的灵在上面着舞。我忽然不敢看他，于是拿了垫在盘里的纸，随手叠来叠去。

那天我一个人在街上逛了很久，直到黄昏快要天黑的时候才回到舅舅家。舅妈在饭，舅舅在厨房里给她帮忙，表妹歪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这样和

我最后叠了一只很胖的纸鹤，萧山忽然“噗”得一笑，放开，说：“这是什么，丑小鸭？”

第5章

她这么一说，我只好把钱收起来。

我。

他似乎停了几秒钟，最后说：“那就这样吧，我搭地铁回去。”

一拉扯舅妈就看到了，笑着说：“舅舅给你你就拿着嘛，又不是别人。”

“再见！”

他把纸鹤拿过去重新折：“你叠错了。”

我揣着那一百块钱到地铁站去，果然远远就看到了萧山。他个很，长胳膊长，很醒目。我一溜跑到他面前，这么冷的天他连羽绒服都没穿，外套还敞着，里面的格围巾。见着我咧嘴一笑，一洁白的牙：“来得快的。”

我在心里直叫万幸，万幸兜里有舅舅给的一百块。我说：“请你吃麦当劳吧。”

他重新折过的纸鹤果然很漂亮，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我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偷偷拿起那只纸鹤藏到了大衣袋里。刚一藏好萧山就回来了，招呼我：“走吧。”

他倒也不挑：“行！”

玄关换鞋，舅舅过来给我一百块钱，我不要，他说：“拿着吧，那边老堵车，要是赶不回来吃午饭，就买个汉堡。”

我觉得很郁闷，虽然胖也是只纸鹤好不好？

结果他手在兜里本没动：“我还没吃早饭，你请我吃早餐吧。”

“那我也走了。”

“再见！”

我今天了帽，却忘了围巾，一路跑过来，脸被风得生疼，尤其是长了冻疮的那个地方。我一边用手着脸，一边问：“蛇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