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琰真人独木难支,许久之后终于决定由庄少衾暂领门。庄少衾虽威望不如容尘,但他如今居位,门诸也不敢异议。
河蚌翻捡着他桌上的茶盏,“由你面,举荐三蛇蛇王,重新统一鸣蛇一族。”
这条三蛇成了蛇王,但依然二的狠。它是不是钓几尾鱼、带肉上来孝敬河蚌。只是河蚌最近胃不佳,连睡觉都不香,它带什么吃的也极难讨她心。
容尘依旧不说话,河蚌怕他着凉,将他的脚,又将鞋袜俱都给他穿好。穿着穿着,她整个人又腻到他的怀里,“知观,今晚月亮真圆。”她扯过容尘的胳膊环在自己腰间,月光澹,晚风送落花纷扬。河蚌抚去他衣上落英,又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老士,你再不醒来,我把你耳朵咬着吃啦?”
王一死,鸣蛇一族群龙无首。河蚌找到行止真人,开门见山、毫不遮掩,“落在人家的鸣蛇一事第一时间联络你,想必你在它们之中威望极,也最值得信任。如今鸣蛇一族如同一盘散沙,一旦让门中人察觉,只怕有灭族之灾。”
外面有轻微的声响,她转过,便看见庄少衾缓步行来,“天凉了,带师兄回房吧。”
容尘全无动静,河蚌了一阵又不免叹气,“以前不让我吃的时候呢,想吃,天天都想吃。现在任由我吃的时候,又不了嘴了。”
河蚌将容尘搬到院中的池边,自己在池里泡。因院中无人,索脱了容尘的鞋袜给他洗脚。
次日,河蚌为三蛇赐名何为,并同庄少衾、行止真人将所有的鸣蛇全召集在一起。这条三蛇资历虽浅,但它前有行止真人力荐、后有河蚌为盾,中间有庄少衾作保,且消灭鸣蛇蛇王立了大功,诸鸣蛇纷纷投效,鸣蛇一族暂时安稳。
行止真人瞬间了然,“贫拜谢陛。”
河蚌竖手制止他,“它会拜我为师,功心法自我门,其余一应课业由国师庄少衾传授。”
河蚌窝在他怀里不想动,“他衣服穿得厚,不碍事的。”
庄少衾闻言苦笑:“你还真是……”
庄少衾低叹一声,在她边坐来,“小何,假如……我说假如,师兄永远不再醒过来,你怎么办?”
河蚌将脸贴在容尘,“我能怎么办?好好待着呗。不然哪一天他醒过来,发现……咦,清虚观知观换人了,门主事也换人了,就连鼎也不见了……岂不是很凄惨?”
行止真人其实心中也早有猜测,但他还是有为难,“陛,贫也就直说了。这条三……呃,鸣蛇虽然如今实力大,在上一战中也功不可没,但毫无师承来历。贫恐怕……”
夜间,桂花香飘满山间。
容尘木然地望着倾泻一地的月光,河蚌当真他的耳朵,“我真咬啦?”
她太平静,行止真人也不敢惹她,“陛请直言。”
“不知为什么,以前在你边的时候总是特别困,现在你不理我了,我特别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有时候我在想,其实当时我应该岩浆里面死掉,因为这样的日真的太可怕。而最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连离开的勇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