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外壳十分燥,他用巾先沾了再绞得半,缓缓替她敷壳。仿佛受到外面的气,她终于动了一动,只是很轻微地动作,容尘中便溢满了欣喜。
叶甜对容尘是百分百信任,闻言立刻就有些为难:“那要如何是好?”
它一夜没睡,又夹又咬,容尘的指终于被它夹破了。它贪婪地着容尘的血,但破太小,不一会儿就凝了。它却累得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只得又停来哭。哭了一刻
清虚观的小士这些天日日提心吊胆,总是心系着师父。如今见事有转机,一个个劲十足,很快便将石门砸开。叶甜冲去,容尘坐在冰床上,尚未说话,她已经鼓起勇气,将手中婴儿拳大小的河蚌一把递上去:“师哥!我……我找到了,她在这里!”
叶甜想着她手里这个也是个蚌,当底气就足了:“废话!快砸门。”
它完全没有恢复,没有听觉、也没有视觉,不懂人言。只是哭,哭得久了,又爬起来继续夹容尘的手指。
容尘快步赶回卧房,急令清玄备,加糖。小士们也都有些将信将疑起来——难还真是那河蚌?
容尘嘴角一丝笑意,惟有在河蚌面前,他才会有这样的微笑,温柔溺,片刻不能相离的眷恋:“慢慢将养吧。”
容尘伸手制止:“她现今受不住,肉受损太严重,如今仙也十分虚弱。太过激,只会损了她的仙。”
容尘喂了河蚌十几次,每次都只喂一。次数多了,那个河蚌似乎也知他是有的。它爬到容尘面前,不断地夹他的手指。那个壳太小,没什么威力,容尘也不十分疼,便任她玩耍。她夹了好一阵,还是没有,不由又呜呜地哭。
师父的话不能不听,他们赶紧去取。清玄亲自跑到凌霞山,取了最清甜的山泉,装了满满一缸。容尘将小河蚌放到自己榻上,用小碗舀了半碗,加了清浊符,又加了两勺砂糖。
他将那块小小的河蚌捧在手心里,那才是他的珍宝。他埋以最轻柔的动作亲吻它的外壳,小士们俱都浑僵——师父……该不会是得失心疯了吧?
容尘轻轻摸着她的贝壳:“别哭,很快就会好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嗯。”容尘肯定地。叶甜也有些雀跃,好像延绵阴雨终于放晴了一样。她笑容明艳:“我让大家再抬些来。”
容尘缓缓伸手去,他能觉那团小东西笼罩于全的仙灵之气。
敷完壳,他用木勺沾了些,一一地滴到河蚌上。很快浸壳里,河蚌察觉了。她将两扇壳张开一条小,去接那滴。容尘又喂了她几滴,叶甜悄声开,也是怕惊到她:“真是她?”
容尘起初是一怔,随后他看清了叶甜手心里的东西。那极小的、灰黑的一团,蜷在壳里一动也不动,像颗小小的鹅卵石。他缓缓站起,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叶甜紧张地注意着他的神——不是吧,还当真HOLD住了?
对于清虚观而言,这一天才是真正胜利的一天,才着实应该庆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