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甜还要再言,容尘轻咳一声:“好了,都警惕些。”叶甜扭过脸不理他:“你就向着她!”河蚌蹦到容尘边亲地蹭他,容尘略带惩诫地拍拍她的,起手很重,落去却极轻:“不许调。”
师父不表态,徒弟们自然只有等。清玄、清素、清韵、清贞、清灵等九个小士收拾得整整齐齐,排成一长溜,等着她吃饱起程。她慢慢地刨着粥,最后三蛇又钓了两条鱼,清韵给了一锅鱼汤拌饭,她用一个时辰吃了大半锅,这才算饱了。
她后河蚌笑嘻嘻的:“格老的,不是没咬着你吗。”
冬日天冷,黑云掩日,本就光线暗淡。然而一见这李家集,如同了另一个世界——满目烟尘,只见一片沙黄,连天空都带了古铜。风卷着竹叶刮过,其声萧瑟。整个李家集不闻一声鸟鸣,不见一个活人,沉寂得像一座死城。容尘走在前面,叶甜紧跟其后,虽面镇定如常,却了宝剑握在手中。人只有在恐惧时才会不自觉想到保护自己。倒是大河蚌大大咧咧地跟在后,不时还东看看西望望,十分好奇的模样。
叶甜手心里全是汗,举剑相挡,黑影居中而断,血洒一脸,那蛇却毫不停留,张着嘴直奔她面门。黑底红花的蛇、两排尖利的毒牙,叶甜顿时就有些手。她回剑一护,容尘也抢来救,还未靠近,那蛇已经凝在半空,不远不近,正与叶甜鼻尖相对。
一行十二人外加一条蛇,浩浩地直奔李家集。
河蚌这才兴了,她也没礼貌,伸手就去推篱笆外的小竹门,容尘赶紧拉住她:“小心,我先去,万一里面有蛇,也好应对……”
竹林如今早已只剩光秃秃的竹杆,枯黄的竹叶无人打扫,铺落一地。沿着小路走来,旁边有个石窟,里面还堆着散乱的石条。容尘踏足其上,突然一阵腥风,枯叶扑面而来,他举剑相迎,风中却只有落叶,别无他。他一剑击空,却见石里黑影一闪,一条细蛇直扑叶甜!
叶甜骇得瞪大睛,一动不敢动,河蚌纤手微指,那狰狞的蛇仿佛被一层清包裹,纹微搅,也不见如何剧烈,整个蛇却于中,球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渗泥土。叶甜气得暴如雷:“你这个贱蚌,你不能早手吗?!”
心急,却也不忍促——她若不和自己在一起,又何须奔波?
至山腰时,见到一人家,小木屋外着一扎竹篱笆,院里种了许多橙树,树上一个一个金黄的橙在绿叶间摇摇摆摆,小灯笼一样。河蚌哪里是见得这个的,她立刻就到容尘边:“知观,人家要吃橘!”
“是橙。”容尘是想到小木屋里看看,倒也应来,“我看看屋里有无主人,买几个给你。”
李家集穷,是真的穷。路窄地狭,夹在长岗山和凌霞镇中间,最窄的地方半尺不到,右手边就是万丈悬崖,走得人心惊胆颤。好在容尘一行人脚力稳徤,除了走得一泥浆草籽,倒也无惊无险。那条三蛇就更不用说了——它那板,别说有路了,就算只有个它也能过去。过了这羊窄,沿着弯曲的小路山,便隐约可见一锦竹环绕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