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他听见了我的动静,有些惊喜地转,“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不经意的模样,“少爷,您到这来真的是为了公事吧?”
“她和梁安世的父亲是商业婚姻,我母亲本来是好了在金丝笼里郁郁而终的准备,岂料在一次聚会里认识了我父亲。他们都喜画画,很快就成了知己,也是我父亲让她定决心离婚。”
第九十四章
他把我带去画展角落的一个工作间里,那副画正是曾经挂在公寓客厅墙上的那一幅,只是它颜料的那一层已经被刮开,整幅画变得七零八落起来。我不自禁地抚摸它,林疏严在我后,“这副画其实是我母亲创作的。她偷看了梁安世父亲的账本,将里面的容一笔笔用荧光墨复制在了画布上,再用颜料覆盖了它,并且以私人财产的名义顺理成章地在离婚时将它带走。”
林疏严显然有些着急,他慌乱地上前,两手摊开,像是
林疏严大概是提前清了场,偌大的画展冷清得吓人,与媒报的盛况空前不太相符。林疏严站在一副画的前面,我走近一看,画里有一只玫瑰,浮在空中,调灰沉没有生气。
我这才反应过来,整个画展里的画几乎都是以灰白黑为主的调,没有一丝艳丽,不知是我恰巧没有碰见,还是本就没有存在过。
林疏严淡然地看着我,睛里是有温度的,直盯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总而言之他都没有再追问去,只是说,“我父亲的那副画,警察采集过证据后已经还给我了。其实我也是在上一世才知它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惹得梁家对它这么执着。”
我一听这话便知他是受了谁的指使,存的什么心思,没想到如今我父亲防林疏严还真是比防贼还要更甚一筹,于是故作严肃,“当然了,难不成你还要跟着我,见到了客才相信吗?”
但他好像也从来没有拒绝过,那些我自作主张调试来的颜料。
我安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嘴里有些苦涩,“所以上辈,是我帮着梁安世找到了这副你和你父亲费尽心思藏起来的画。”
这个问题还未问就被我自行扼杀了。因为我忽然想起来,在最初认识他时,林疏严的作品就从未彩鲜过,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绚丽斑驳,不过都是我一厢愿的杰作。
司机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什么,在路边把我放了来,就去附近的停车场候着了。我暗自庆幸林疏严的画展还未结束,展览选择的地也还算繁华,这才半哄半骗瞒过了父亲的线。
分明不久前才和苏震在这里见的面,如今再次站在画展的门,依然恍若隔世。唯一的区别是门的工作人员已然认得了我,他迎上前来,笑容依然亲切又,“是顾先生吧,我们老板已经等你很久了。”
“她告诉了我父亲账本的事,我父亲为了保护她,便对外宣称这是他的画。但是梁安世的父亲后来发现了账本被翻动过的痕迹,便开始怀疑她。小时候我只是困惑为什么父亲要让我不停地临摹他的画,后来我才知,他除了是想让我练习之外,也是想让我将他的画一个副本,以防不时之需。”
我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用其他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