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走卧室，相思跟了去，只见顾嫣然从化妆盒的地层暗格拿一张珍藏着的警员证。

“当年我拿走了他的警员证。我知我不能再接他，因为他太锐，过多的接近，他一定会怀疑。”

“我不要。”她突然觉得妈妈可能真的要离开她了。

“你，是不是很想知你爸爸是谁？”

“沙阎？”相思夺过那张警员证。

“我知他是谁，从一开始就知。”

“你的爸爸，叫沙阎，他被称为警界的神话，屡破奇案。”

“妈……”相思抱住顾嫣然的腰：“我也只有你一个。”

怖的神，那瞬间的挣扎，那瞬间的生死，她都看到了，她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她几乎要失声尖叫，她几乎跌倒。如果不是南允赫在安抚着她，如果不是他让她觉到片刻的温，她会崩溃的，她真的会崩溃。

顾嫣然轻抚着相思的发，是啊，她们只有彼此。

相思看着手中似有千斤重的警员证，再看看永远一派轻松的妈妈。最后，把警员证重新放回了顾嫣然的化妆箱，离开了顾嫣然的卧室。

“嗯？”相思依在顾嫣然的肩，乖巧的应着。

“现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但是我说我不知，因为我不想有一天，我的女儿看见她的爸爸，杀了她的妈妈。”

“我只要妈妈就够了。”她怕，怕一个不小心就置妈妈于死地，她不要为了认爸爸而失去妈妈。

“我说过，你可以自己决定。宝贝，从小我就你要学着自己决定自己的事，因为妈妈随时可能会离开你。”

“宝贝。”许久之后，顾嫣然喊。

“不？”相思坐起正视着顾嫣然。

“好了，我要睡了。”说完，顾嫣然重新倒回被里：“对了，警员证你要收好，听说沙阎警司当警察最大的败笔就是曾经丢了警员证。”

―

“我知你们今天见面了。”她说：“明天我会去欧洲旅行，要怎么你自己决定。”

“沙阎……”相思看着警员证上的人，这是她今天看到的那个便衣警察。他居然是她爸爸？

“不。”顾嫣然说。

“爸爸，杀了妈妈？”

“咦？宝贝，你回来了？那帮警察很烦吧？”顾嫣然半夜醒来经过客厅，却看到坐在客厅落地窗旁的相思。

“他已经追辑了我二十年。”

“你今天不该去的。”顾嫣然走过去，看到相思脸上的哀愁：“一个猎人，在猎的时候，不能看猎的睛，以为一旦看了那双渴求生命的睛，他就不了手捕杀猎。那么猎人就会恶死、一个杀手，不能和被杀的对象太过接，因为一旦建立了，再级的杀手也会不手。我的一生，只和我的女儿建立了，再没其它人，也不会有其它人。”

“妈妈？”

“妈妈不是也不知吗？”她当然想知，蓝月的爹地死了，她看着蓝月哭着喊着，她在想，有一天，她的爸爸死了，或许连哭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她本不知她爸爸是谁。

“其实蓝峰，是一个很慈的父亲。”她环抱着自己，望着窗外渐渐被云层遮住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