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秀死时才二十四岁,风华正茂的年龄。”尹茂山指着墙上文秀的画像,决然冰冷的眸zi盯着傅君悦:“我的女儿被他们烧死时才七岁,我连面都没有见过,你让我怎么放过你的父亲?”
傅君悦什么都没有听jin去,他的yan睛看不到墙上那个han笑凝眸的女zi图像,他直直地盯着那幅红梅傲雪图――这图跟梅若依那方绣帕上的图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傅君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击垮,毫无抵御之力。他的视线呆呆地盯着那梅花图,整个人如同浇铸了一般,作不chu一丝反响说不chu一字半句。
尹茂山随着傅君悦的视线看向那幅红梅图,悲愤地dao:“这是我亲绘的,雍州我尹家梅苑里的一棵老梅树。与阿秀朝夕相伴的日zi里,我在梅树xia武枪,她在一边刺绣,我画梅花图时,她给我研墨调颜料……”
雍州尹府里的老梅树!这样的梅花图是尹茂山亲手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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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比任何时候都清新灿烂,那斑驳的光线映照在长满nen芽的枝丫上,似乎隐约可听到蓬bo的生命成长的声音,傅君悦恍惚地行走着,只觉得自己站在这温nuan和煦的阳光的边缘,shenti里充斥着任何温度都无法rong化的清冷孤寂。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一切的思绪都停止了,只剩了茫然,剩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剩了让人崩溃的绝望。
尹茂山的话炸雷般在他耳边一遍遍回响。那声声遣责似一个个cucu的钢钉打jin他的心kou,阻住了所有的血ye回liu。
“你的姑妈,那个表面上温柔贤慧的女人,她与你父亲一起勒死我的妻zi,她纵火烧死我的女儿,她与你父亲巧月合谋,抱回来不相gan1的孩zi冒充我的儿女。傅君悦,你叫我如何放过他们?若非我用计迫使巧月说chu一切,我一辈zi被他们蒙在鼓里了。我的女儿,被他们烧死那年才七岁,梅儿,我的梅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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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假山阻住傅君悦恍惚的脚步,他倚到假山石上,傻傻地摸chu怀中那块火焰般的帕zi,一模一样的红梅傲雪图,傅君悦yan前,手里的红梅缓缓地与尹开山书房墙上那张红梅图重合。
那方梅花帕zi烈火般灼tang他的手,傅君悦素常修-长ting-ba的shen姿此际佝偻虚弱,他脱力地呆呆地靠在假山石上,绚烂的阳光照在那张雅致至极的脸上,描画chu动人心魄的俊mei,从那张mei到极致的脸透chu来的气息,却是死亡一般的绝望。
梅若依?尹若梅?
依依,其实就是尹茂山的女儿尹若梅,她记得自己的shen世吗?肯定记得!雍州,那一年她无缘无故跑去雍州,就是回去寻爹!
绝望如洪shui将傅君悦吞噬。自己的父亲,是依依的杀母仇人!这个想法如一把利刃剜着他的心,心kou的血在无声无息地汩汩滴落。!
共君沉醉
父亲竟是依依的杀母仇人!
傅君悦死死地攥着山石,血,从掌心渗chu,一滴一滴洒落,他没有gan觉到丝毫的痛楚,pi肉之痛如何比得上心tou的刺痛?他的的心被掏空,shenti已麻木……
太阳从东南方移至半空中,再缓缓地往西而去,然后沉沉坠xia,晚霞染红了大地,傅君悦无知无觉地靠在假山上,一动也不动,他的shenti保持着上午那个姿势,yan睛涣散无神地看着前方。这一天,他的心kou先是被扎上一刀,然后骨tou被拆卸,肌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