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轰刚说，看了看璃月，又补充：“暂时是。”

轰依命。

那黑汉。

对他们来说，他们是当兵的，朝廷要他们跟谁他们便跟谁，跟了袁君凯，卫国戍边多年来他们没有半分懈怠，如今，却因为皇争位站错队而命不保，何其冤枉？

如今他喝着嘴的粥，吃着个大馅多的肉包，再想想他那些受苦的弟兄们，一双虎目不由地就泛起了一层泪。

黑汉也不客气，端起粥拿起包就吃了起来。

“小二，上一碗粥，两屉包。”璃月扬声招呼店家。

轰却一本正经，正答：“这么讲也可以。”

“轰。”汉答。

大健硕的材，加上黝黑的肤，使他看起来就像座铁塔一般结实，脏旧的囚服上血迹斑斑，脸上也有几新旧不一的伤，双颊凹陷嘴唇裂，此人在狱中明显受了非人的待，面上却毫无痛苦之，只一双布满血丝的睛，不带丝毫绪地看着璃月，颇有些听天由命的模样。

这才是活着的觉啊，可……天知他们还能活多久？

璃月笑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觉得委屈不平么？”璃月看着他问。

“副将。”轰。

轰低，沉默。

黑汉怔了怔，钢铁般冷的气势低了去，伸脚踢开凳，大刀阔斧地坐了来。

他不动，连目光都移了开去。

不多时，腾腾的粥和包就端了上来，璃月：“先吃饭。”

璃月表僵了僵，突然一茶来，笑得前仰后合，问：“气哄哄？”

想到激动，他绪起伏难以自制，呛咳起来，嘴里的包碎屑了一桌。

“沈东志死后，军中如今你说了算？”璃月问。

“你那几万弟兄在牢中等着被砍，我一句话就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你没兴趣跟我谈谈？”璃月一手撑起颌，笑得明媚。

璃月停筷，掏手绢，淡定地掸了掸手背上被他到的秽，扬眸：“你慢慢吃，不够就让　　小二上，吃饱后来二楼茶室找我。”

“好吧，官职？”璃月忍着笑拭了拭嘴角。

“过来坐。”璃月指了指对面。

璃月看着他，心想，这汉倒还没有糙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坐吧。”璃月。

可又能如何？朝廷给他们定了罪名，叛国，叛国啊！这样的罪名，不仅断了他们的生路，连他们的家人也将永世不得超生。

“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样，原本错不在你，但接受惩罚的却一定是你，这惩罚可能是妻离散，可能是家破人亡

说实话，自袁君凯被杀他们举兵至今，将近两个月时间了，他们还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自被押送回盛泱后，已有三千多弟兄被砍了，了饿死鬼。

璃月在楼上仅仅才喝了半盏茶，那汉上来了。吃饱喝足后，他看起来神好了些，站在门侧看着璃月：“只要你能救我们兄弟一命，要我们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