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卫翼有一刹那的恍惚。

她无力地摇：“你与我成亲五年都未能圆房，也没有纳妾收通房，已经是对我很好很好了。可是表哥，柔儿太贪心了……你可知，那天晚上你抱着我，嘴里喊的却是秋澜？”

“哼！谁让他把楚澜折腾成那样，不收拾收拾还以为我们和艳楼的姑娘好欺负呢！”後面响起的是一清脆的声音，然後那人压低了声音，“我让小翠在他的止泻药里了……嘿嘿，他半年之都别想举起来了！”

“对不起，表哥，求你答应我！”

他如遭雷击：“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女……”

“你不知，他上次跟‘竹竿李’抱怨家里的婆娘跟狼似的怎麽喂都喂不

“老爷？”佟家再次唤了失神的夏卫翼一声。

那天他不堪受扰走到後花园醒酒，转角忽然听到花丛那边传来哈哈的笑声。

看见她终於瞑目，他的脸一片湿，鲜红的血从嘴角滴滴落。

“……”

“为什麽呀？”

“秋澜，你没看到，那‘杜’连都没拉上就从茅房里冲了来，一边惨叫奔逃一边拉肚，正正好他儿也在楼里，把他的丑态看得是一清二楚，父两那个脸啊……”

夏卫翼咬牙，在心里反复跟自己说，他只是去把锐儿带回来而已，他只是去把锐儿带回来而已，绝对绝对，跟那个人无关！

看着夏卫翼突然如疾风般远去的背影，佟家有些摸不着脑，连忙追赶上去。

他的心绞痛难忍：“是我对不起你，柔儿！”

终於，他用空的声音回答：“好，我答应你。”

混乱中，楼上忽然映一张如夏花般灿烂的笑脸：“刺史大人何必如此生气呢？这小楼细胳膊细的，万一被您的狮吼功吼塌了砸伤人可就不好了。”

尤记得当年初到扬州担任刺史一职，官员攀附捧，请他到和艳楼喝酒，无数次将女送上都被他推拒了。

他倏然变：“柔儿，你在胡说些什麽？！”

他沈默了，见柔儿的神越来越模糊却始终不肯甘心合，他觉自己的心仿佛正在被一一掏空，逐渐冰凉。

“表哥，你知为何那天我会不惜对你药也要和你圆房吗？因为我知……我知……”

夏卫翼看见她，一气从四肢冲向大脑，整张脸涨得几乎要破开。众人皆以为他是怒极，要大开杀戒了，吓得窜逃而，不一会儿，楼里就只剩“自己人”了。

“可你还是喜上了她，不是吗？”凄凉的泪从她角落。“表哥，从小到大你都最疼我，不我要求什麽都不曾拒绝……在我这苍白短暂的人生中，你是唯一的温。柔儿很贪心，希望你的温永远只属於我一个人。表哥，柔儿辈一定好好报答你补偿你，求你答应我，这辈绝不会娶秋澜，也不可以跟她在一起！”

“夏泽锐，你给我来！”刺史大人一声怒吼，和艳楼里的人无不抱鼠窜。

和艳楼。

他一向自诩清，怎麽会看上那些风尘女呢，哪怕是清倌也不行，他看不上那些人受过调教後通的虚伪。可是官场的规矩也摆在那里，他若一味地推拒，只怕这些官员以後少不了要给他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