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诊费，这人可真够大方的。

许久，她忽然问：“她是什麽样的人？”

秋澜呆住。

阿秋这才反应过来前去开门，来的是脸微白的秋澜。

凌晨，有人用力敲阿秋的门。

“胡说，谁……谁不想活了？”秋澜力气大得惊人

在随着家离开之前阿秋听到那男人又心疼又气急的声音：“你怎麽敢给我药呢？又不是不知自己……”

“他第一次来就跟我说过了，要我不要痴心妄想……他那样的份，明明可以找一个清白的，却偏偏了我这个早就开过苞的，我就知他是不想有过多的牵扯，可是……”她秀眉一蹙，眸泪光隐约，“我他妈真是傻透了……”

“昨天晚上……是他夫人的初夜……”阿秋嘴笨，也不知该怎麽解释，心里一阵一阵难受，为秋澜到不值得。

回到和艳楼，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继续研究药方，半夜，楼里闹哄哄声音远远传来，充分表现了和艳楼的生意兴隆。敲门声响了几，她沈浸在医书没有反应，那人却没有放弃，继续敲门。

阿秋开门，看见小甘澜焦急的脸：“阿秋，你去看看秋澜，她都快被酒灌死了……”

不过阿秋倒是没有什麽反应──反正诊的费用都是给蓝妈妈的，虽然後来蓝妈妈也会给她一提成，不过，实在是少得可怜。幸而阿秋对於钱财也不甚在意，再加上谢蓝妈妈的收留，也没有什麽过多的意见。

阿秋茫然看着她。

秋澜“呵”一声轻笑，圈再次红了，也不回地走了去。

“唉……阿秋？”秋澜居然还认了她，笑嘻嘻的，“你来了？来！陪喝一杯！”

见她拉开门就要去，阿秋忽然：“你不要再想着他了。”

那人找她纯粹只是为了发望，哪里值得她倾注呢？

秋澜转过：“我说，你今天去看的病人是什麽样的人？”

阿秋在心微微叹息──那女现在不过苟延残罢了，估计活不过三年，到她过世，不知她的丈夫该有多难受。

明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沦陷了。以她的份，恐怕就算只是肖想都算是对他的侮辱吧？

阿秋过去拉住她的手：“秋澜！”

幸好这两年来她也见识过不少的生死离别，所以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揭过了。

秋澜扯了个笑容，眸清冷自嘲：“算了，反正我知，那个人跟我是截然不同的。”她呆呆看着夜空，叹息，“云泥之别啊……”

明澜居然也在，狠狠扯了她一把：“你还喝？不想活了？”

见秋澜失魂落魄的样，阿秋有些担心──这家夥一向没心没肺的朗得很，今天怎麽……

她用力抹了一睛，鼻：“好了，我该去接客了。今天王公开了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我可不能浪费了！”

阿秋忽然有些难受，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安，只能呆呆站在一旁陪着她。

秋澜依靠在阿秋的窗前，看着远夜幕中的扬州城。万籁俱静，灯火明灭，可是这万家灯火、繁华红尘中却没有一安所在……

阿秋忽然想起蓝妈妈的话，沈默了。

阿秋急忙跟着赶过去，只见秋澜在众人的扶持中用力挣扎着，小脸通红，神迷乱，正在发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