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发现不对,反应过来立刻删除。
霍旭西:“份钱多少?”
陆梨回复了一张表包。
不过那位大行为举止比男人还鲁……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陆梨此时正蔫蔫儿地躺在床上,听见微信提示音,拿起手机,思索再三,又问:“你什么时候认我的?”
……
“哎呀,我在吃凉拌黄瓜,待会儿再说。”
“哦。”他答:“爷爷丧事那天。”
这时手机震动,他发来一条:“放心,不会告诉别人的。”
路混乱,小轿车、公交车、摩托车,如同游龙。
吐了?
他自知刻薄,很多人都觉得他刻薄,二叔曾经不止一次当众痛骂他大逆不,是养不熟的白狼,是毒蛇是浑球,一些小姑娘跑来招惹,要么被他说话恶毒吓哭,要么被气跑,难得遇见一个旗鼓相当糙肉厚的陆梨,也新鲜好玩儿。
他想起陆梨种种豪放行为,不自觉地敲字打了个“哥”。
吃那么多,当然会吐。
他又问:“我以什么份陪你?”
七月旬,李四哥的千金收到双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寒门贵女,十八年苦读得到回报,父母欣悦,大摆宴席,致谢几位主课老师,同时闹闹通知亲朋好友,乐队和福寿堂收到请帖,都去给他贺。
霍旭西:“让我作陪,没收你钱就不错了。”
不过哪个女孩会告诉相亲对象自己吃到吐?
陆梨使劲儿回想那天和他打交的过程,自己好像踩了土坑,还被蜂追……悲哀呀悲哀,作为女的修养然无存,真是悲哀。
人们排队买凉拌菜和烧腊,年轻夫妇提好几个塑料袋,有菜和果;打扮艳丽的阿姨穿红裙白鞋,走路风风火火。
啥?狗崽还相买卖?
第7章 丽的尸
“谁封建,谁封建?”外婆拿调羹给了她两:“跟你讲过多少次,不许说自己是狗,我不想狗的外婆……二十七八岁了还单,你想当一辈老姑娘吗?”
――
老城区闹得很。
霍旭西回复:“他胃大得很。”
陆梨:“我一个人就行了。”
“陆老师,我到时候开车来接你。”
“封建迷信,封建迷信!你们这是对单狗的歧视!”
“啊?不好吧?”
陆梨想了想:“朋友吧,大家不会追究底打听那么清楚的。”
她不想和霍旭西说话了。
外卖员送麻辣到手机维修店,音响里放动土味音乐,震耳聋。接小孩放学的男人顺便买了卷纸,家庭优惠装,挂在摩托车把手。
陆梨咬牙:“蹲在草丛里。”
霍旭西忽然发现和她聊天怎么跟说相声似的,稍不留意就开始耍嘴。
修脚店的员工在里边空调,理发店的妹来烟,似乎不幸踩到了狗屎,皱眉往树坛上蹭。
他:“那就好。”
陆梨从福寿堂来,松垮垮的灰蓝衬衫,衣摆到大,乍一看还以为没穿。她个,即使只穿平底鞋,长依然抢,像两大葱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回:“哦,我考虑一。”
外婆得知后提醒陆梨:“吃酒席,让小霍跟你一起去。”
“吃个屁,黄瓜哪有男人重要?”老太太紧着:“忘了算命先生说的啦,明年不结婚倒大霉!”
陆梨失笑,逗他:“你怎么这么抠?”
打赤膊坐在三轮车上等拉货的男人无所事事,果店修理灯牌的师傅汗浃背,平价汉堡店开业大酬宾,全场六元旗帜飘飘。
阿弥陀佛菩萨显灵,原以为是个刻薄乖张的狗崽,没想到还有良心。
那天黄昏,腾腾的晚风笼着桐花街,霍旭西一路开车到福寿堂接人。
她给霍旭西发微信,邀他一同吃酒席,大概那边在忙,很久才回。
这个人,打开手机,看见对方几分钟前发来一条微信。
“我家老太太刚才抓着我的手发的。”
陆梨:“你业务范围广的嘛。”
这条街什么生意都有。
“你们不是正在接吗,有什么不好,这种场合就该两个人一起参加。”老太太促:“手机拿过来,现在给他发信息。”
霍旭西看着小人儿磕的动图,猝然一笑,没见过这么能屈能伸的姑娘,明明比他大几岁,而且从事殡葬行业,应该看尽了世间百态,可行为举止依然带着几分童稚和稽,这也好玩儿的。
陆梨脸发黑,小声嘀咕:“老姑娘招谁惹谁了。”
他不解:“认你什么?”
陆梨扯起嘴角,心想这狗崽摆什么谱,去不去一句话的事儿,还需要考虑?
“我刚才回家吐了,你外甥没事吧?”
“为什么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