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偏移目光,定定看向仙童。
也是,自己看惯了山里的糙面孔,一来了个不染尘俗之人,也是惊艳。偏偏这人又是极品中的极品,更是让顾沉音再难平静,心甘愿把自己的五脏六腑七魂八魄一脑都交到这人上。
“你可会参加?”
波澜不惊的目光动了动,原本如寒潭的地方,泛起一片涟漪。
顾沉音想了想,再次弯腰行了一礼,“往日恩,沉音已尽数还与您,望长老日后保重。”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偷偷亲了亲,也可能是放唇边蹭了蹭,我,我也没看清。”独仙童小心打量了玄墨一,“长老切勿生气,顾公他绝对没有亵渎信的意思。”
幸而现在,似是找回来了。
“明日遴选。”
“请长老放心。”顾沉音觉得自己明白了玄墨的意思,“在与顾家,绝不会再十年前的那般事来。”
他可是怕自己又对他纠缠不清?顾沉音眨了眨酸涩的,脑迅速运转。容长老毕竟也是栖山上的长老,自己拜容长老门,与其他长老也是低不见抬见,没必要隐瞒。
十年前,顾家生生把自己这个废,给玄墨,一手恩将仇报的漂亮。十年里,顾沉音已经一次次的明白,自己与玄墨不了师徒。如今,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错误。
玄墨目不斜视,袖中的手微微一动。
“会。”顾沉音回答的脆利落。
对面又是良久的沉默,顾沉音站直了,刚想着找个理由走人,只听对面又轻飘飘答一个“好”字。
“那是五年前。”独仙童记的清楚,“您收叶寄秋为徒的那晚,我和顾公在门外侍候,听到您让叶寄秋在您的法宝中挑选一样师徒信时,顾公悄悄拿那凡品簪,看了又看。”
看玄墨闭不言,独仙童还以为自家长老不信,继续积极补充,“那簪虽是凡品,但平日里都是被顾公放心的,我还曾见过顾公偷偷,偷偷……”
独仙童继续自言自语,“虽然您给顾公的是凡品簪,给叶寄秋的是仙品法宝,就是差的远,顾公也没透漏半分不满来,毕竟顾公知自己比不上叶寄
“如果长老无事,在先行告退。”顾沉音利落转离去,留一大一小在原地,独仙童无所适从的看了玄墨,磕磕巴巴的不知怎么开。
“长老,您是不是想补偿顾公,再收他为徒,现在正想拿什么师徒信手?这个我知,顾公之前最喜的,就是您当年给他师徒信的玉簪。”独仙童在一旁服侍,语气十分肯定。
这话像是冰川的裂隙,带着海底的寒气和深暗。顾沉音脚步一顿,转低,意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半夜,装饰朴素的前堂中,一件件泛着异光的法在空中悬浮,玄墨漫步其中,目光轻。
又是半晌的沉默,若是以往,顾沉音巴不得多与玄墨相一会,偷偷抬看一,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凌然香味,能兴好几天。
但现在,顾沉音满脑都是一句“蠢货”,本没有多余心思,再等对面之人敷衍冷淡的一字回答。
顾沉音支走到木门前,一侧,从玄墨长老旁迈草棚,也不回的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