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面不改微笑着,遥遥对远山放纸鸢的长风喊:“殿,风,别贪玩伤了!”
女皇,蓦地略显老态,挥手:“都去吧,别扰了长风歇息。”
“离尘?”长风掩唇打了个呵欠,对着人影,“怎么还不睡?”
离尘怔了怔,拧眉:“不这样?又该如何?”
茅草亭底,锦瑟呷一茶,对一旁静坐的离尘,“还是尘儿有本事,居然能让那女人同意我与长风游。”
长风恹恹了些时日,逐渐好起来,正赶上花开,便耐不住想着要。
长风莞尔,黑眸如星,熠熠生辉,“只自己想的事,自己想的人。”
离尘不置可否,垂眸执了酒樽一饮而尽,方醉意朦胧:“这是个好东西,愁的时候喝一,苦的时候喝一,失眠的时候还要喝一,便无烦忧,便可安枕,便会笑了。”
就像飞蛾,即便烈火焚,也好过寂寞成灰。
啪的一声,离尘猛地将酒杯重重在石桌,转拂袖而去。
离尘无声默认,静等文。
离尘从御药房取了药材回来,方从游廊转了个弯,便瞧见前方不远,一女静静执扇而立。
“不怎样,”锦瑟执起一方莹玉佩,笑得叵测,“尘儿你是立了大功。我只以为那无能的大公主能看上你,没想到无心柳,却是那以明著称的二公主上了钩。你只要帮我迷惑她,让她无心政事,我们便赢了大半。”
姬如月从怀里掏一方玉佩,递过去,微笑:“一见你,便觉得这玉与你分外相。”
执着酒樽,对月独饮。
离尘锁眉,并不居功,“是长风重病时求她亲答应的,与我并无关系。”
“知了!”长风圈嘴大喊,又手忙脚乱地指挥众人,“那边!那边!别让那个蜈蚣掉来!”
那影转过来,月光的脸苍白如霜,却着朦胧笑意:“睡不着,便起来喝一酒。殿也失眠?”
离尘面霎时青白,一只素手将那酒杯攥的牢牢,锦瑟见状伸手来,从石桌底握住离尘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
晃着到了外殿,却见暗月孤灯,一绰绰影。
拾肆
奈何女皇严加防范,寝前后十二个时辰皆有侍卫严守,可谓密不透风,连想呼新鲜空气,都要拨开人群。
长风坐来,也为自己倒上一杯。却只放在手中看着,“借酒消愁,我不赞同。”
风拂面,阳光大好,风骨山中翠意。
:“神通,如月惭愧。”
亭外有三两守卫,皆面面相觑。
离尘默默低,凝视女掌中通莹之玉,忽的垂了帘,遮住满悲哀。
夜了,更寂寞。
是不是越是在阴暗里长大,就越是喜追逐光明?
离尘望着他,被少年的光辉刺痛了,垂了还是抵不住眶酸涩胀痛,半晌着鼻音喃喃:“但愿……”
离尘想了想,走过去施礼:“二殿。”
是他的率真,他的勇敢,引了她吗?
长风裹着袍走过去,盯着离尘的脸,忽的笑:“平日也没见你笑过,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姬如月转过来,面上挂着不加掩饰的惊喜:“你还认得我?”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