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不知心意有没有传达,她只知,自己睛一睁,就觉晃悠悠的。
酸甜可的草莓刺激得她唾分,看糕也更馋了,她看着这个跟糕胚就多了层油的简单风格糕,想了想,又拿了几颗看上去就酸的草莓捣汁。
心底涌起猛烈的愧疚与酸涩,她低看他,米迪亚没有闭上,直勾勾地望着她。
忽而卷起的阵风过,画像啪嗒掉在地上。
得到她的允许,米迪亚笑得弯起。
程走完了,接来是分糕,这个超大的糕是她用了剩余的全面粉和糖的,两个人吃绰绰有余,她俩吃得肚圆,糕还剩很多,她吃饱了撑的往椅上一,米迪亚打了个嗝,到找杯灌。
小孩又开始撒了。
圆圆的脸,倒三角的,尖尖的牙,还有的两只赤红小角,最后一笔添在翅膀上,尾巴是没地方画了,她没预估好地方,脸又大又圆,占了大半个糕。
米迪亚一边捣乱一边帮忙,见她粉的油,很好奇:“要什么?”
米迪亚浑一惊,双臂间骤然空无一。
“嗯……画一个你吧。”她拿着勺对糕中央空的分比划两,“是你的生日,当然要画一个你啦,虽然画的肯定没你好。”
他本可以哀求她不要离开,但他不到。
“可以开始许愿了吗?”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表十分天真,“我想再陪我睡一天。”
她气汹汹地拉上窗帘,恶狠狠地为他起一支蜡烛。
可因故意戳穿小孩的心思:“愿望说来就不灵了。”
米迪亚屁颠屁颠捧来草莓,帮她对半切,一半归糕,一半归自己。
诚挚的目光灼得她良心痛,不得不将他茸茸的脑袋抱在怀里,他的呼乱了一拍,更加急促。
烈的不安让他越来越黏人,生怕他一眨,就不见了。
“对不起。”她说,“还有……”
“,来吧,说好要陪我的。”
她被环绕在微凉的温度里,后的人看不清脸,低低地问:“和谁说生日快乐?”
汁混剩的油中,变成粉的。
就乖乖听话了。
可因也知自己无法拒绝,这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是他最后的愿望,那就……稍微满足他一吧。
可因:“这时候要自己来了?”
冲净的脏东西又了回去,可因唾弃自己,他长得越来越接近成年后的恶了,一晃神就容易把他和未来的米迪亚混在一起。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忽略他现在还是个未成年的事实。
窗帘被拉上,房间里昏暗得只能看见他发亮的红眸,也许是室温度,他的呼也染上温,可因挨着他躺,和他一起裹在绒毯里。
等可因从浴室来,米迪亚又拍拍侧:“快上床,给你留了位置。”
米迪亚懵了,然后嘴一撇:“……”
“和你。”她想,他们还没来得及别,“生日快乐,米迪亚。”
有奇怪。
她得把自己满脑的奇怪想法冲净。
冒着汽的小男孩眨巴清澈的双瞳:“快,我等你。”
肯定是她有问题。
“噗。”
可因看着这副七扭八歪的幼儿简笔画:……
“怎么会呢,我兴还来不及。”
米迪亚仰脸冲她一笑:“最好了,也张嘴。”
“谢谢蜡烛,我的愿望实现了。”他呼地灭蜡烛,乖乖巧巧地还愿,可得要命。
好啊,费劲的事全给她,小崽坏得不行。
“好的,……噗。”
“先说好,不画成什么样都别嫌弃。”
“不许笑。”
他不会任,所以不会问她能不能永远陪着她。任是被着的人的特权,他没有资格。
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但他的目光过于期盼,原本想让他自己画的念生生被压了去。
梦醒了。
重复几次后,一个简易的油糕就好了。
但是他还是个孩。
也许他察觉到了什么。
“……生日快乐。”
像是许久没听见的熟悉声音突然现在耳边,可因分辨了一会才听来,是未来的米迪亚。
油打发到可以勾起尖尖的时候,她的手都要废了,在他期待的目光里拿冷却的糕胚,修饰形状,一盖上油。
“真好。”他轻轻地,“愿望实现了,真好。”
他的床是后来买的单人床,艰难地容纳了两个人,他理直气壮地往怀里挤,双臂一展拥她的怀抱。
吃饱喝足,可因洗了餐,回来就看到他已经铺好床,洗净等着她了。
拼命把脑里的脏东西甩掉,可因走到他的小床边,他又往里挪了挪,给她空更多的位置。
“才不是!画的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