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啊。”卡斯利尔失笑，“别害怕，傻可因。”

        可因被他的话吓到：！！

        他的被血浸透，像是刚从血池里捞来，可因一边掉着泪一边撕裙摆，扯成布条给他换沉重的纱布。

        “嗯，可因。”

        一吻毕，卡斯利尔不放心地再次叮嘱：“记得好好吃饭，别饿瘦了。”

        好吧，看她的样不用说也知了什么梦，维希视线移，看到她扯得破破烂烂的裙摆，又看到自己新换上的布条，心里一松。

        银蓝的光芒一闪而过，她忽地意识到――

        可无论是兄弟俩还是黑暗灵，都在阻止她。

        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清晰地意识到，她因为弱小又无用，被丢了。

        可因明白了，他们要抛弃自己了，被丢的滋味并不好受，她眨了眨，希冀地向亚德利尔投去挣扎的目光：“能不能别丢我？”

        可因更震惊了：！！！

        “维希。”他突然说。

        为什么要哭？哭不能解决任何事，她心里很清楚，可为什么停不来？

        哦，对，这不是现实。她在梦。

        “你哭了，”维希哑着嗓问，“梦到了什么。”

        维希反问：“你不相信？”

        “……没什么。”她抱紧自己，用膝盖蹭掉泪，闷闷地说。

        是的，她对自己没有自信。

        她望着两人一边一只的晃悠耳坠神。

        “他们……会来找我吗？”

        *

        现实是她被他们抛弃了。

        能被称作迦兰的蛇，全大陆就这么一条。

        就像往常那样，亚德利尔无奈地放手里的东西，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亲吻。

        “不要过来，可因。”卡斯利尔生地开，甚至迫自己不去看她，“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别回。”

        亚德利尔警告地喊她的名字，可因回过神，如同笼的鸟一样要往他边飞奔。

        “那就拜托你了，路上留记号，如果认识迦兰那条蛇，那就去找他，不花费多少我们都会付的。”

        “是在害怕吗？”他白的短发逆着光线，使她看不清他的表，语气担忧地问。

        娜妮特啧了一声要去追，卡斯利尔喊她的名字：“娜妮特，我说了，你今天得留一样东西在这。”

        见她吞吞吐吐，看不清面容的卡斯利尔了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嘟嘟脸颊：“在想什么？”

        异瞳的黑暗灵又一次沉默。他实在不懂得如何聊天，尤其是她刚哭过，还在和自己生闷气，气氛僵的时候。

        没人会来安她，所有人都自顾不暇。

        她被丢了。

        “谢谢你现在告诉我。”她顿了顿，又说，“我叫可因。”

        扪心自问，他和卡斯利尔有踹了一脚的仇，但可因是无辜的，况且还是因为她，自己才能活到现在，作为个有恩必报的人，对她的态度自然化不少。

        没等她说什么，他又招呼弟弟：“喂，亚德，别忙活了，可因要亲亲。”

        “我们得尽快找到迦兰。”末了，他还是面对了现实，“不然以我的状态，很快就要死在你前面了。”

        “……能亲亲我吗？”

        但是为什么梦里还是他们呢？仿佛他们还在自己边一样。

        “……”

        “如果我真的死了，”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你就把我吃了，说不定能撑到他们来找你。”

        不知名的先生浑浸透了血，她从被扛着到不得不拉着，后来连他也没了力气，随意找了一隐蔽的地方，紧紧握着她的手休息。

        哭得累了，她自觉缩成一团紧挨着他，受着他微弱的呼和温，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全涌上眶，昏昏沉沉地闭上了。

        可因自认为很少梦，醒来便忘得一二净，但这次却记得很深很深。

        “维希，我的名字。”

        “……足够了。”维希自己没多大把握，但是有他们两个拖住娜妮特和那些人，带一个女孩跑，还是可以勉到的。

        她张了张嘴，说不话来。

        她挣扎着醒来，不知名的先生醒了有一会，现在正盯着她看。

        亚德利尔安抚受惊的她：“你只要一直跑，一直跑，相信我们，会再次找到你。”

        但他们谁都没有理会她，卡斯利尔呸了血，问：“那边的黑暗灵，你的伤好了多少？”

        “……”

        他心了然，即便稍微一用力伤就渗血，但他还是努力站起来了，忽略上撕扯般的疼痛，扛起已经开始面无表掉泪的她就跑。

        她梦见了自己的第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