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叫人吗?”
“心不好?”
薛璃想来也是如此的。
好半晌后,女人总算在薛薛不耐烦的凝视中找回声音。
“我是妳母亲……妳怎么能这样说话?”
“母亲?”薛薛完全失去与对方应酬的兴趣。“妳也知自己是母亲?妳的哪件事有资格可以被称母亲?陈女士,我没那个闲工夫在这里和妳瞎扯,没事就请妳去,不然我要叫警卫上来了。”
杨清眉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小女孩的嗔和委屈,让薛薛险些抖落一鸡疙瘩。
杨清眉见她态度公事公办已经快要沉不住气,不过想到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到底只能捺住。“周六晚上陈安回来,大伯设宴,要妳参加。”
薛薛笑了笑。
薛薛平静地注视杨清眉,虽然已到中年,角也有了细纹,但从女人的气和状态来看,这无疑是个养尊优且不用为生活心的贵妇人。
自陈贤胜的父亲在几年前过世后陈家便开始走坡,树大招风,孙辈不争气,陈家的好光景到如今已经不在,现在就靠着陈贤胜的大哥陈怀贤支撑偌大的家族,而陈安便是陈怀贤最小的儿。
杨清眉怕是作梦都没想到会有直接被女儿这样打脸的一天。
傍晚池禹接到薛薛后,开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一针见血。
对方生的是典型江南女的长相,柳叶眉鹅脸,琼鼻樱唇,肤白皙,上穿着一袭鸦青的连长裙,秀端庄。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彩至极。
可惜这样好的一个男人最后兜兜转转一圈还是栽在了杨清眉上。
杨清眉震惊于薛薛的态度,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什么反应才好。
“哦?”薛薛眉一挑。“请说?”
对杨清眉来说,这个女儿见证了她所有耻辱,所以从小到大杨清眉都没有对她投以关注,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她乐的和自己女儿当陌生人。
世界七、替人(21)
好像这个世界就该绕着她运转似的。
听说也是陈家这一辈中最杰的弟,不过他早早就被陈老爷安排到南方,所以薛璃并未见过面。
“妳听着……”
“我来找妳是有正经事的。”
杨清眉怎么也没想到薛薛会这么不给自己面。
不过她似乎是很不满意薛薛直白的目光,眉一蹙,茶盏重重放,气质登时一变。
语气生,不似在和女儿说话,倒更像是面对仇人一样。
淡淡的三个字一唤来,杨清眉的脸更难看了。
“不好意思,周六我的行程已经排满了。”薛薛毫不客气的拒绝,不顾杨清眉在一瞬间变得格外难看的脸。“妳还有事吗?没事可以离开了。”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特别幸运,可以放肆的自己而不用在意其他人的光。
“不知陈夫人过来有什么事?”薛薛没理她,径自走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坐,双手交迭在前,平静的问。“如果没事就麻烦您先离开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薛薛的手指停在键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杨清眉,显然若是杨清眉执意耗去,她也不会客气。
母亲?
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人不要脸天无敌了。
薛薛有些愕然,她的确因为薛得辉乎意料的态度而困扰,偏偏今天又应付了在自己办公室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来被警卫势带走的杨清眉,接来又连着开了两场会议,好不容易时间空来,薛薛只觉得疲惫至极。
“陈夫人。”
“妳说什么?”
现在杨清眉说这话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薛薛却没欣赏的心,只是见杨清眉不动,脆的拿起话筒准备拨给一楼警卫室。
心气到几乎要爆炸了的杨清眉只能用尽全力气来勉维持表面的平静。
“薛璃!”她恨恨的吼一声。“再怎么说我都是妳母亲,妳说话注意一!”
因为父母的漠视,她不得不提早了解成人世界的无奈与残酷。
她和薛璃的一直是这样的疏离。
“等等!”
机密任务时受伤,右跛了,只能打报告退伍,不过在陈家的运作,从军十五年累积了一定战功的陈胜贤还是顺利谋了个官位,也给他和杨清眉重新开始的机会。
“既然陈夫人在前面二十几年都没想过要尽一为人母亲的责任,那现在就不要再摆母亲的架式来压人了。”薛薛的声音冰冷的像寒冬中结成的霜。“那显得您很可悲也很……可笑。”
不过在薛璃的人生中,这显然只是不值得记忆的“琐事”。
莫名其妙现的名字,让薛薛好一会儿才想起杨清眉中的陈安是谁。
虽然没有其他人在场,也依然让她有种烈的羞辱。
在薛璃记忆中她与陈胜贤见面的次数不多,只是陈胜贤是个正气凛然,大方随和的男人,相比起父亲薛镇,薛璃倒还更喜对方一些。
不过不论心如何想,在人前人后薛璃依然对杨清眉维持着一定程度的尊重,也因为如此,现在的杨清眉才有种事突然失去掌控的无措。
薛薛只是没想到一前一后不过短短的时间里竟然接连有人给她打着相亲的主意,想来薛璃也真的是香了。
薛薛打量着前女人,薛璃的母亲杨清眉。
薛薛不知杨清眉是哪来的自信,又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底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