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和柔光落来,似乎把人的锋利棱角也化许多。他分明的五官被覆上一层,往日的不可一世并不显著。
她意识往后躲闪,一一退僵持数秒后,她抬手摸到自己嘴边的一粒芝麻,脸“唰”一就红了,期期艾艾地接过那张纸,“我自己来”。
他边夹菜边回应她的目光,“怎么,不喜?”
“从深?”
他也放筷,木质和瓷相撞,交汇成清脆声响。
怪不得他会喜,这哪是汤圆,分明是酒,烈酒!甜味几乎没有,甚至还有很涩的苦。
有些念呼之,决定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忽然停筷,今晚第一次直视他。
他不喜吃甜的和糯米类的东西,能让他说“好吃”两字的汤圆,她自然怀抱很大的期待。
就像当年她决定打电话和他一刀两断的瞬间。
好像什么都是合理的。
“你还真是没怎么变。”
只单纯觉得很丢人,而他目睹了她糗。
他面无表了张纸递给她,由于她目光躲闪,一时没有看见。
忍了几秒不闻不问,他还是在动筷的期间抬滴溜溜打量她。
须臾,他冷笑一声,“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其实……”
前一秒她还在神急迫想要开,他靠坐在椅背看她,后一秒女人惊喜的声音就把空气中微妙的氛围打破。
“嗯。”
“我其实想问你,你这样对我,到底是因为……如你所说的那样,还是因为……因为当年的事,想要玩我。”
“梁少爷喜吃的东西,我们无福享受。”
说完,她还伸手把那致的碗推回去。
可吃了两,她微微皱眉,抬看他,像受到了欺骗的小猫。
他并没有伤心,反而心舒畅。
该死,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外掀卷起漩涡。
从咙里发沉闷回应,他缓缓坐回去,专心吃饭。
组织了一天的语言,可话真的从她中说来,还是多了几分生怯。
无论是哪种理由,她都是把自己拿来鞭尸,彰显她当年的行为有多“恶劣”。
而他,无论于何种心态,始终是受害者的角度。
每一个字都给她当一棒,她背脊由而上开始发麻,如坐针毡。
他的话悄无声息地钻她的耳蜗,她嘴唇翕动,言又止,暗自把他的话重复千万遍。
她现在这幅矜持又害臊的样,简直和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一模一样。
“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说多了反倒显得没诚意,你心思这么,不会受不到。”
其实她并不是不想让他碰自己,哪里都让他碰过了,这时候装清纯未免太可笑。
虽然刚才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他还是把那碗醪糟汤圆推到她那边,主动开:“这家的汤圆很不错,是他们的招牌,尝尝。”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视线以灼灼的温度直她的脸。
他似乎等得不耐烦,站起来越过大半个桌去拭她的嘴角。
他越是这样坦白,越不加遮掩,于她而言越是历练。
她的方向看过来,她有些羞愧,试图用手撩发来掩饰尴尬。
某力量驱使她撇开脑多余的杂念,只留住当她从脑海深激发来的唯一想法。
看到他这个样,她忽然有些过意不去。很奇妙的觉油然而生,她觉自己被这种觉困得死死的,毫无施展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