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笑了笑，“你真有心。”

“想阻止疫病蔓延，只能靠大夫，尤其宋兄，大家都指望着你呢。”容佑棠拉开屉，翻几封信。

宋慎刚想推开自己屋的门，却见隔仍亮着灯，便去敲了敲虚掩的门：

宋慎雷厉风行，快速书写，“大皇势力未除，二皇又以探病为由久留都城，两派势力虎视眈眈，阿琛难免顾此失彼。”

宋慎奔波了一天，舒展长，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坦率表示：“不敢当，应该是靠众志成城。关于疫病，我小时候跟随家师游历时见识过，十年前途经涪南，也碰见一次，勉有些心得，琢磨几个药方，但奏效与否，尚有待观察。”

“坐。”容佑棠搁笔抬，圈泛黑，虽憔悴，气度却仍斯文从容。

宋慎沉思片刻，从桌上取了张白纸，提笔蘸墨，严肃写信。

“这是自然。”

“征？”

“这些，太殿肯定清楚，选择了征，一定是有苦衷的。”容佑棠亦不安，“但愿他顺利凯旋。”

宋慎一目十行，阅毕，惊诧：“啧，太居然征西北去了！”

“容弟，还没睡呢？”

“太殿征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

宋慎推门一看：卧房简陋，烛台旁，赈灾钦差正使容佑棠，伏案疾书，执笔蘸墨时，手指瘦得骨节凸。

容佑棠着太阳，“确实冒险，但不得不为之。众所周知，三皇十五岁前往西北历练，征战沙场十年，靠战功被封为庆王。因此，他非常了解北境敌军，有战胜的把握，才敢征。”

“宋兄回来了？来坐会儿，商量些事。”

宋慎立即睁开睛，坐直问：“什么事了？”

宋慎叹：“一家人中，假如孩染病，官府不得不把孩送到郊外医治看，骨肉分离，亲属不哭喊阻挠才奇怪了。”

“多谢关心，我会当心的。你忙到这个时辰才回来，天天与病患打交，更加要小心！”

一行人踏着月回到，呵欠连天，匆匆回屋歇息。

“未免太冒险了！”

“战况紧急，太已是尽力安排了。”

宋慎落座，关切端详朋友，提醒：“赈灾月余，你瘦了一圈了，虽说公务要紧，但也该保重，别总是劳到三更半夜。万一钦差虚弱染了疫病，必将影响士气，而且难以向太交代。”

宋慎眉紧皱，又看了一遍信，“圣上病重，太征期间，由瑞王和五皇暂理朝政，并由定北侯父与若重臣协助。这……不妥吧？”

宋慎闷声闷气答：“唔，我不放心他，脆交代朋友，赶快寻几个可靠的护卫，专负责暗中保护他。”

容佑棠递过信，凝重告知：“都城来信，事了，你看看。”

“又写信给瑞王殿吗？”

“没错，他已经启程了。”

容佑棠忧心忡忡，解释：“西北战况不妙，接连失利，折损了数员大将，倘若再无法扭转战局，图宁三卫恐将失守。太殿深思熟虑后，决定征。”

宋慎很不放心，“古人曰‘攘外必先安’，如今圣上病重不能理政，太一走，假如有小人伺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