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卖关的脾还是没改,话总说到一半,比虞冷连说都不说还要可恶千倍万倍!她恨恨想着,不再白熬力接他的话茬,他不就是变相在隐她隐藏掩盖自己的虚假一面吗?她自然不是八岁稚童,岂会听不他的话中之音?但他明知她不简单,难真要的她显不正常的一面?若她真那样了,恐怕又是重复上辈的悲剧而已。
“这个问题……就要问容妹妹心里怎么想了。”
“那穆哥哥,是将容儿看作什么?”她只觉心都提到嗓,涩地挤几个字问。
――她能怎么想?心底一声嗤笑。
大脑一刹那有片刻的空白,白光如电,自她前一闪而过。尔后心中逐渐才清明起来,她极为冷静平和地开,“若是一个这样简单就能死了的人,穆哥哥又何须如此在意?”
“恩?”思维一时间没跟上,她发疑惑的声音。
空气中寒气越来越重,就连被裹在他的大衣里也不能令她到温。
然始终,漆黑的地里,仿佛只剩她和穆景和两个人轻微到几乎可以无视的呼声。
只到背后包着她的躯一僵,但转而就放松来,一声轻笑从后人的唇间溢,他的怒气稍纵即逝,一秒便笑得悦动听,嘴唇倚于她耳际幽幽声,“容妹妹说得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人将来必是成大之人,确实不会轻易被夺了命。但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一……这样一个人偏偏遭天妒英才,丧命于此了呢?”
“你倒是很相信他,不过是萍相逢顺手救了你。”他声线中隐嗤笑,轻蔑中还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冷意,“说不定……已是死了。”
在这漆暗阴凉的地里静候她心之人的归来。
那样奇的平静中却夹枪带棍,宛若一平地突起的骤风席卷而来。
她沉默,他也不追问,气氛再度僵。
“或许,你的恩人是来不了。”
小手交缠磋磨了几,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将心底里深藏的不安和紧张慢慢释放去,随后她的嘴角细微牵动,语声里勉带儿急于否认的笑意,“怎么会怕,穆哥哥不是在我边吗?”
他在暗中静静地笑,边伸手轻她那一团凌乱的发,悠然缓慢地说,“容儿那样聪慧,岂会听不我的话?我可从未将容儿看作是个八岁的稚童……”
她心中愤意盎然,已是气极,所谓怒火攻心大抵如此。但对于这种人只是刺他两恐怕他反而兴奋,她不想由着
――是怕死吗?还是怕……等不到他。
长久的静默中,他突尔冒这么一句话。
她将这几个字清晰地听到耳中,同时反问自己。
“你怕吗?”
――怕吗?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那个人,还没来。
刚才那虎啸龙般的响动褪去,遗留的是在她心上混沌沉重一片苍茫境地,她正在等待那人的到来,等待他滋她这涸寂冷的荒芜之地。
“我指的不是这个……”
她猛地紧拳,当机立断地反驳,“不会的!他会来的。”声音格外冷果决,“他一定会来。”
……他,来不了?还是正于危机中难以脱?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