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儿浑冰凉,原来玉牌是他挂在她脖上的!
四月上传来阵阵隐隐的刺痛,星星,如火烤炙……
床上的人儿吓得一怔,忍着泪:「对,我就是不要你的东西,只要沾染了你一丝一毫气息的东西
雪白的影一怔,「你醒了。」旋即从床边站起,缓缓踱向窗边,负手而立。
「我姓杜,单名一个仲字,你若是想报仇,尽来找我。」
杜仲忽然回首,迟疑地:「我……送你的那块玉牌……你可有好好收着?」
他离开了,冰冷的影须臾不曾回首。
为什么他能走得那样远?已到了天边吗?那白茫茫的一片……
「你掉在灌木丛里,那些火藤上的刺有毒。」依然是那冰冷淡漠的声音。
啊!他竟俯来……
将来还有何颜面去见从小疼她、她的无疾哥!?
不,这不是梦!
直至温的气息在粉颊上,四月才陡然醒转。
不,她不能要,绝不能要!他是她的仇人啊,不仅毁了她的姻缘,毁了她平静的生活,甚至……还毁了她的清白,她恨不能早日报仇雪恨,怎么还可以收仇人所赠之!
「尽来找我。
窗边的影在瞬间聚积起一冰冷得可以噬骨的寒意,「你敢不要我送的东西!」一字一顿,阴凉得无以复加。
靥迷茫了。
「我姓杜,你若是想报仇,尽来找我。」
她不要这样残忍的答案!
奇异的甜香……丝丝缕缕,在空气中弥漫散开。
终于,连最后遮羞的抹也离她而去……
无助的躯僵直,骇然地屏住气息,贝齿轻咬,却阻止不了接来要发生的一切。
片刻之后,螓首再度昏昏沉沉,星眸微启,仿佛看见有一抹,雪白的影缓缓向自己走近。也是梦吧,睡意朦胧的人儿淡淡地想,任凭那影走近,躯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火藤?毒?
房一时变得沉寂。
如剧毒蛇涎般的语句一再地翻转耳畔,缠绕不休,梦境中、梦境外,如花靥上的痛楚如一辙。
「求求你,你不要杀死无疾哥……他很快就要成为我的丈夫了呀……」
嘤咛一声,迷蒙的双眸缓缓睁开,收纳满室的幽暗,一阵夜风过,庭院中宪牢抖动的草木投影在窗纸上,摇曳一种凄清冷的意境。四月不敢置信地闭了闭,方才那一切,原来都是梦吗?
「这我不着。」
四月轻颤着从枕边取玉牌,柔荑紧握,原本冲动地想要一掷于地,让玉牌随着她的怨恨一起粉碎,但想起杜总的千叮咛、万嘱咐,终于忍住了,咬咬牙,将手向前一伸,「还给你。」
不要,求求你……她在心里哭求。
「二少爷!」四月惊惶失措地唤。
倔的颜,倔的樱唇。
为什么会有一清凉?
「尽来找我。」
她随即被嫌恶地推开。
钮扣!是他在解她衣衫上的钮扣,一颗一颗,而她除了惊恐,竟无力反抗。
为什么她浑没有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