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阿思在一个光明媚的午逝去，油尽灯枯，笑而亡。

肩云一怔，呆呆地看阿思。

无计损失，拼死一搏。

尊是娃娃脸，说这段颇有气势的话时，实在是让人提不警惕来。

肩云轻柔地笑了笑：“再见。”

苏菜菜眨了眨，默默腹诽：这小还真是贼心不改，到现在都还想着要攻上雾秋山。

若非当初她圣母心发作救了为婴儿的尊的话，今日也不必被他牵着鼻走。

只为一个遥远空茫的梦想。

可雾秋山，真的是她一个小人能够轻易影响而攻破的吗？

农夫与蛇。

阿思走往生门，灵魂消失在一片金光中，金的大门缓缓闭上，溶于平静。

肩云半晌说不话来，末了，才轻柔地笑了笑：“不，阿思，你已经得很好了。”

大概只有尊这样执狂的上位者才会有这样孤注一掷的想法吧。

“我是肩云，这些年，一直陪伴在你边，现在才见面，真是抱歉。”

简直讨人嫌了。

从此，他又是一个人。

苏菜菜轻声：“肩云，那你以后怎么办呢？寻

至少她是一都不相信的。

阿思眸光若絮，青涩而温和：“比起看不到你的凡人，你永远活在一个没有回应的世界里，一个人守护着一个世界，应该会更寂寞吧，对不起，我没能给你更多的陪伴。”

他落寞地笑了笑，笑容如同云雾一般纯净。

肩云低了，回到他一个人的拓落中。

苏菜菜愤愤地想，她若是再圣母之魂发作乱救小盆友的话，就剁掉自己这双贱手。

肩云愣愣地抬起来，脸上苍白如纸，虚弱得几乎透明，阳光都能穿透他，照到地上。

尊看了苏菜菜一，冷声：“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在本座养好伤之前，决计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留着你还有用，本座可不想白白浪费了这样一个攻破雾秋山的好机会。”

“再见了，阿思。”

还能讲什么理呢？

阿思的灵魂从里飘了来，浑泛着鬼气，无悲无喜，本来茫然麻木的眸，在看到她尸上坐着的白神明时，突然亮了起来。

苏菜菜今日的场均是她一个人咎由自取。

一条会反嘴咬恩人的蛇。

小妖怪们围在她的周围，哭得睛红，泣不成声。

她救的，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一条蛇。

残念灌了她的灵魂里，女鬼阿思缓缓恢复了自己的神智。

阿思最后看了肩云一，低声：“肩云，再见了。”

往生门的金门打开，前佛光大盛，佛声朗朗，木鱼声扬，那是通往忘川的黄泉路，小妖怪们听到佛经纷纷抱鼠窜，消失在房间里，金门前，只剩肩云和阿思，和漫长的岁月时光。

她眨了眨睛，轻轻地笑了笑：“原来，我真的有一个守护着我的神明呢。”

阿思轻声：“该说抱歉的是我，不能再继续陪你了，你一定很寂寞吧。”

漫长的孤独，一个人的守候，喧嚣和明亮，画上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