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仿佛被利刃穿而过,雪白尖锐的利刃上滴满了黏腻的鲜血,刺痛疼,令她难以呼。
胭脂明明报了仇,但心中却愈加空得发疼了起来。
他看着屋里的某一个角落,笑得悲怆幽怨:“胭脂,你满意了吗?”
简林掩唇而笑,泪落了来。
简林那孩,明朗如星的那个孩,不该笑得这样肮脏污秽。
简林无神的眸总算是有了一些反应,他动了动珠,看着老妇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知啊。”他低,静静,“我一直都知。”
在别人的故事里,他的泪。
她净了脸上的泪,自笑,冲苏菜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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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泪如同了闸的洪,簌簌个不停,心脏都揪得发疼了。她拼命地摇,一步一步后退,无法接受前这样的他。
不,事不该是这样的。
简老夫人临死前,向简林坦白,那杯毒酒是她送到胭脂房里的。
“我气死了,给你报仇了呢,你是不是想要我这样?”
苏菜菜抱着白猫,推开了胭脂阁
城主不准人院,仆人都以为院闹鬼,因此望之怯步,院再也没有人敢来。
简林气死了简老夫人。
有脱,日日夜夜唱着,唱得声音嘶哑,唱得星眸红,唱得最后倒在了病榻上,仍旧双目无神地念着胭脂的名字,气若游丝,脸上泛着诡异的薄红。大夫说是心病,简老夫人一巴掌打到了简林的脸上,抱着他虚的,痛哭失声。
“孽障!死了也不放过我的孙!我简家到底错了什么竟招来了这样一个孽障祸害我简家?!要什么报应都往老上来,不要再来祸害我的孙!”
简老夫人病倒了,病倒如丝,就仿佛真的像是将孽障转移到了她的上似的,随着她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简林却是一天天好转了起来,他不再整日整夜的唱戏,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跪在简老夫人的病榻前,双目无神地看着简老夫人,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
简老夫人瞪大了睛,死不瞑目。
葬那天晚上,简林又穿上了许久未穿的戏袍,咿咿呀呀唱着戏,百转千回,凄婉断,但和从前不一样的,是他的眸中不再无神,而是淬满了怨毒。
简林没有寻死,他不敢死,因为他不敢面对简老夫人,深却又痛恨胭脂,他只想折磨自己,于是他白日里行尸走肉一般生活着,夜里便唱戏。
简林将自己锁在了一个城里,昏天暗地,独自孤苦,宛若恶狱。
苏菜菜拿朱砂在简府院外的空地上画了一个浴桶大的圆圈,圆圈里可容纳六七人,她从怀里掏纸符,是几张显咒,将显咒贴到了红圆圈的五行正之上。
他不该变成她从前的模样。
女鬼飘到了圆圈里,上的死气消失不见,就连脸上的油彩胭脂都像是被洗净了铅华了似的,素净白皙,泛着淡淡的光晕,在夜幕显得格外净。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里,夜夜如此。
红的朱砂圆圈陡然间腾起光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