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卯取角簪,深黑的瞳仁望着微笑的舍脂,一语不发。
“这不公平!”舍昕恨恨的声音突然了来。“你拿着玉麒麟,可以无条件命令舍家宗室,调用舍家的人力财力,你让我们怎么和你比?”
舍脂浑微颤,抬臂环抱那温的躯,“爹爹……”
第五份礼,玲珑角簪灵韵沾。
“……我知,我知。八年前,我亲手杀死小只之前,我在你书房的书柜中。”小只,是爹爹送她的那小驹的名字。小只,小脂。
“爹爹,我知你要帮妹妹夺我家主之位。我们来一个了断吧!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会尽全力对付你手中的势力,当然,您也可以对付我。一个月之后,议事会上定输赢。我输了,我拱手交玉麒麟,但是您若输了……”
如此的排场,如此有序的局面,暗隐藏的众多侍卫……
欧阳卯一僵,八年前……她、她都听到了?
一定帮他实现?多么嚣张的话语,她却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他也……什么都没了。
一盏盏许愿天灯缓缓升上天空,没有烟花那样灿烂,却透着幽静的。
第六份礼,百盏微星百年心。
“爹爹,我听到你说……你说我每次叫你爹爹,你、都恶心对吗?”舍脂拥得更紧,微颤的声音是压抑着的泣意。
“如果爹爹还没有想好,那么脂儿为爹爹保这个愿望。无论何时,只要爹爹提,脂儿一定帮爹爹实现。”
“爹爹,生辰快乐。”舍脂走到欧阳卯边,送上一个小巧的锦盒,轻轻打开。
半晌,舍脂才松手离开他的怀抱,脸上已是一面冷静,徒留欧阳卯前的一片温湿。
是他小看她了。
许愿?欧阳卯望着烛火。
如今的她,不依靠舍家的势力,也有一掷千金的财力、统筹千人的人力、不可小觑的武力。
“我不是你爹爹……”他终于说了。
“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脂儿,不能没有爹爹……”埋首在他前,无声轻颤。
庆典渐渐步尾声,人们也有些累了,一些半醉不醉的酒客还在嘲笑着他人的酒量,可转他自己就望着天空泛起迷糊来了。
舍瑶不在了,舍府里也不会再有争吵。
轻轻拥她怀,“为什么……”
天灯并不太多,只有一百个,但每一个天灯都吊着一小张字条,那是舍脂亲手所书的百愿。
“咦?怎么有两个月亮?嗯?三个了!四个……呵呵,看来我也醉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知真相。
会再有鸡飞狗。
他的脂儿,已经不再是他的那个脂儿了。
为什么她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这样的她偏偏是那伶人的女儿!
愿望这种东西,于他而言,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爹爹,今日是你的生辰,你不许愿吗?”舍脂轻声问。
那是她自己用苍原神兽的角一磨来的角簪,可避毒可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