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完全是一团乱,乱得她都不知什么是重要的,上一秒,她觉得自己去找段兑把这事说一才是对的事,可又怕段兑不相信,才茫然无摸,一秒,脑袋里突然蹦个地名,她更乱了。
学校是全新的教学校,外墙是红的,有些个欧式的风格,她站在外边,只能是看到外边的样,校门紧紧地关闭着,惟独开着学校传达室那边的小门――
可东门小学嘛,她完全没听段兑说起过,又是从哪里听说过的?或者这是她记忆里的事,她的记忆要慢慢地苏醒了吗?
她试着叫了一声。
司机说起来“东门小学”来亲切万分。
司机转了个弯,“现在行改名字,前段时间不是有新闻说好多大学都改名字了吗,我们市有好多小学,我都说不清到底有多少家小学,好像为了方便大家认知吧,不用地名为学校,直接排数字了,像是什么实验二小,实验三小的,都是有数字的。”
她听段兑说过她跟他小学是同个学校念的,而且是在外国语学校。
记得这学校呀,我以前也念的东门小学,你是不是也念这小学,如果是的话,那我们还是校友呢――”
“原来是这样。”
传达室大爷本没抬,像是没听见。
――除了这四个字,别的东西,她再没有印象。
迟疑了一,她慢慢地走那边的小门,传达室大爷就坐在门边,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像是没有发觉到有人在靠近,翻看着手里的报纸,市日报,看得认真。
她算是“受教”了。
“大爷?”
☆、021
可他不知陈果的心,她已经乱了。
大爷总算是听见了,抬手将鼻梁上的镜往上推了推,放手中的报纸,才将探窗外,将外面的年轻女人从到尾看了一,“是学生家长还是找人的?”
陈果完全不明白叫“实验二小”的排列跟与地名排列的“东门小学”有什么优胜之,比方叫东门小学,肯定要更直白一些呀,别人一听,就晓得在东门那边――
东门小学?
“大爷,我不记得我小学在哪里念的了,你们这里能找着二十年前到现在的小学毕业照吗?”她稍微思索了,才斟酌着讲话,“我以前好像转过学,时间太久了,都不记得到底是哪个小学毕业的了……”
思绪跟乱麻一样,她还厘不清。
这更让她乱。
租车停在东门小学门,司机还不想收车费了,说是校友就算了,陈果自然是要付钱的,是给好心的司机付了钱,她站在东门小学大门,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样的表,反正她看不到自己的表。
“学校改名字了吗?”陈果问,急需要找一东西来填补空白的记忆,“为什么要改名字呢,真是奇怪的事。”
她找不到任何相同的记忆。
完全没有印象。
她站在学校门,心中全是迷茫。
“还有谁不记得小学在哪里念的?”大爷
她再稍稍提了声音,“大爷?”
她再走近,隔着浅蓝的玻璃朝里看,玻璃窗里面摆着张大桌,桌上并没有放着什么东西,最里边的那堵墙,整整好几排的小信箱,小信箱外面用红的漆写着班级,不止是写着班级还有教师的专属信箱,分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