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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看着自己的膝尖，睛酸涩得难受，却不一滴泪。

“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人知。在成功前，他不希望被人知‘他’的存在，以防成为蓝族甚至是白族的暗杀对象。后来的和亲，是将计就计，蓝正英以为胜券在握，不会冒天之大不韪杀东篱，更何况在那几个月里，宗主陆陆续续送了蓝族的机密信息，能够光明正大闽越与他联手的，只有东篱一人。我和东篱答应过宗主，因此只能告诉你一分消息，没有想到的，是后来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我知……和亲前一天，他让白芷护送我和燕离唐思闽越，与蓝族正面冲突，白芷被擒。

“密宗似乎了什么事，与蓝族矛盾激化，宗主的隐线被揭开，事败，蓝族这才突然派蓝正琪诛杀东篱―东篱手中，掌握了太多蓝族的机密了。”说到此，陶清底闪过黯然，“他传了最后的示警，可惜还是太晚了。密宗与蓝族正在斗，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现在还不得而知。”

现在知这一切，终究是，太晚了……

我愕然，不敢相信那个看上去狡黠又老实的和尚会有这样的野心。“他凭什么提这项交易？凭什么觉得我们会相信，会答应？”

陶清沉默着附到我耳边，低声说：“他是为了报杀妻之仇，还有，为了他儿。他曾犯戒律，与信徒生一。”说着，在我掌心写一个字―离！“等他故去，‘他’继任宗主，以他和你的关系，这份盟约比什么都可靠。”

其实，这些天来看着他的心路历程，我早该明白了。师傅深似海，我在其中，却当局者迷，用自己的心思去揣度他……

“我觉得那人熟。”

我震惊地抬看他，前晃过不秃的笑脸。

他甚至说过，让我以真心对待陶清，又怎么会想铲除他们？

那时候，不过是一句戏言，不秃与燕离，到底有几分相像？现在回想，不秃看着燕离的神，似乎是有种异常的慈祥……

陶清着那张字条，缓缓：“密宗的宗主，你已经见过了，这张字条的主人，想必也清楚。你们在闽越的时候，他就利用了燕离与夜莲的联络方式，逆向寻到我和东篱，提了条件。他要向陈国借力，帮助他摆脱傀儡份，只要白族压过蓝族，取得话语权，闽越便会与陈国签盟约，连成一线。”

我自以为他，却似乎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他，信任过他。师傅他，比我自信，也比我更能信任对方。他自信我对他的能够长久，相信我会信他就像他信我，相信即便我们之间有误解，冰释前嫌后还是能白偕老―他没有想过离开我，患得患失的人，只有我一个。

“笑起来的样，跟你像。看似良善，包藏祸心。”

意为一人袖手江山，也只愿意为一人鞠躬尽瘁，一世为臣……有些话，说多了显得矫，他不屑多言，说少了，却又怕你不懂。这些话，那时候他不说，我不能代他说，后来他没来得及说，到如今，他已然开不了，只能由我转达。至少，不要带着你的误解离开。”

还能埋怨他的不坦诚吗？明明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熟？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

原来……竟是我害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