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的话有没有刺痛他的心，但他看上去依然平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我耳后的肌肤，“也是那时候，我才知，什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无事大过死，只要你活着，要什么，我都陪着你。”他笑望着我，却不知怎的让我很想泪。“我为什么留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留来了。你知我，不在乎过程，只注重结果。”

“不渺小。”师傅紧搂了我一，“我的玉儿是我所有的安和寄托。只要你需要我，我便一直在你边。”

可听他这样说，却让我依稀有种错觉，仿佛他的陪伴只是为了照顾我的而委曲求全，我需要他，而他并不需要我。

――玉儿需要我，而天黎民并不是非我不可。

他握住我的手，放到浅浅唇边一吻，里着笑意：“人心拳大小，你说能容纳多大的天呢？我已选择了你，你又有什么不安？”

我心里总害怕，有一天他会离开我，而我没有理由挽留他。

是两厢厮守，还是与他人共享伴侣。是大隐于市，还是大济苍生？

“当时……”我眶有些发涩，“若不是我命悬一线，你是不是就会离我而去了？”

“方小侯爷来也是为此？”

就像他的为官之，他只要国泰民安，不在乎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与肮脏，这官场诡诈之，看着清澈如山泉清风的东篱，却也玩得风生起，他这般洁癖，仿佛是刻意想回避自己政治上污浊的一面。

那年帝都重逢，纵然他将绪隐藏得很好，但得知陶清、唐思的存在，那一瞬间他底的震惊与悲伤，还是深深印在了我的心上。我的记总是在某些地方发挥超常，记住了牵挂之人所有的悲伤喜乐。

大概，女人总是多心而好猜疑的，哪怕是看着他清澈的神。

我到底是说不过他的……

听他这么说，我心酸麻得厉害，便如被蜜蜂蛰了一。“小时候我便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因为这天而弃了我。”我闷闷说，“我知你的志向是成为千古名相，辅佐明君，开创太平盛世，跟这天比起来，我渺小得很。”

东篱啊，师傅啊，你最会骗人了，连自己都骗得过……

“刘澈找你，事必关国计民生。”我迫自己冷静来，尽量平缓问他，“是不是和闽越国有关？”

是了，他是这么说的。

可的事，那怎么能一样呢？

清楚了，他若不是威胁你，便是抓准了你的弱，让你不能拒绝。师傅啊……”我无奈一叹，跪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缓缓：“玉儿与你十年相依为命，你的志向所在，心之所系，我总是比旁的人清楚一些。他若不是拿我的事威胁你，便是拿家国天服你，你这心里，”我的掌心贴着他的心，手底，心平缓有力。“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他直接地，“不错。”

师傅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和燕五一样，那样的人，便是与旁人共用杯碗也是不愿意的，更何况是相伴一生的侣。我早该知，那一瞬间，他便决定了退，如果不是我濒死时仍喊着他的名字，或许此时此刻，这洛城李府，便不会有沈东篱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心结，直到现在，仍未解开。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