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之已经离开学校多年，忽然听他谈起这些，竟有些怀念：“然后呢？”

“当然，不过我爸没有骂我，”俞衡缓缓吐一气，“当时他跟我说了很多，现在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意思是‘你作为受害者，可以想办法反抗，但无论如何，你不能变成施害者’。”

何砚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俞衡继续：“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我又跟父母商量，报了个跆拳班，中时候跟一个老师学了两散打，当了委……更没人敢来惹我了。”

“毕竟被我打的男生只是了血，又没真的被开瓢。”

“那后来呢？”

。”

俞衡显得有些无奈：“他很快拉拢了一帮人，又开始欺负我，轮到他们值日的时候就让我来，还偷偷拿走我交给课代表的作业藏起来，让老师名批评我，或者上课起立的时候走我的椅……之类的。”

“那会儿行用那种铁铅笔盒，你知吧？”俞衡说，“正好他就有一个。当时他坐我后桌，我一怒之，抓起那铅笔盒，用有棱的那面照着他脑袋砸了去。”

他看对方一，巴巴：“然而你现在一也不像小女孩了。”

何砚之不免担心：“那学校……还有你家长惩罚你没有？”

何砚之心一：“你这是要给他开瓢啊？”

不自恋能死吗？

何砚之：“……”

“不相信吧？其实现在想想，我自己都不相信，”俞衡笑了一，“可这就是事实——小时候并不懂怎样反击，的最多的就是找老师告状，结果越告越被人排挤，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就只能忍着，或者回家告诉家长。”

“然后有一天，他们又在上课时候走我的椅，害我摔倒，全班哄堂大笑——那是我最喜的一门课，老师也是我最喜的老师，当着他的面丑，我真的忍不了了。”

“不过呢，”他故作忧伤地叹了气，“小学时候因为长相被小男孩看不起，到了中、大学，又因为长相被一群小女生追求，还是被男同学看不起，有时候颜值太也是一种错啊。”

“当然，总是会变的，不过这掩盖不了我比你帅的事实，”俞衡忍笑忍得辛苦，“只有一可惜的，就是那些同学们实在太不能打，十几个一起围攻我也不够我扫一的——我真想求求他们好好照照镜，那些挂着熬夜打游戏熬来的黑圈、一看就亚健康的小麻杆们，究竟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何砚之果然对这个话题非常兴趣，他上打量对方一遍，又了他一看就很结实的胳膊：“你认真的？”

“后来我小学毕业了，我想着到了初中，肯定就没有人欺负我了，谁成想也真是巧，有个小学同学跟我考了同一所初中，还分了同一个班。”

“说起来我谢我爸的，”他说，“后来学校让我写检查，我写了，但我只承认是我行为过激，并没说我不该反抗。反正那会儿我成绩好，老师们知是他们欺负我在先，多少偏袒我，虽然检查写得不尽如人意，但也就那么过去了。”

“……没那么严重，小孩嘛，还没那么大力气，”俞衡抬看了看对方，“不过确实打血了——平常再厉害的小孩也怕见血，当时给班里吓的，尖叫声快把房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