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巴不得多听一些，忙：“我不说就是了。”

他倒是也想过分家单过，然而本朝天就是庶长夺位，对嫡庶之争甚为。老太太动辄借此事拿，祁卓怕招惹灾祸，只得作罢。

祁垣听蹊跷之，问她：“我们是这些，那别人呢，你知吗？”

“少爷是说大老爷一家吗？”虎伏神黯淡一些，摇了摇：“府上账务都是大房太太在，我们哪能清楚他们的花用呢？不过我倒是听二门上的婆婆说过，大太太的丫鬟金枝上个月把才领的月钱都给了她老娘了，至少得二两银。”

东便门再走三里地便是崇文门，这里乃天第一税关，去崇文门就是真正

他之前还想过，忠远伯府除了朝廷的俸禄之外，每年肯定还有庄田商铺的项。伯府既然人丁单薄，那均摊一至少吃喝不愁不对，怎么就至于连个像样的绸缎衣裳也没有？

他心里纳闷，左一句有一句的跟虎扑闲聊，并不敢问的太细，好在虎伏活泼，什么都牢上两句。祁垣细细听着，倒也有了个大致了解。

老伯爷当年妾灭妻，先有了庶长祁勇，随后才有了嫡祁卓。后来正妻早逝，老伯爷又早早将那妾抬了平妻，便是现在的老太太蔡氏。

“自从老爷去崖川后，那位就越发变本加厉了。前几日少爷落后，夫人差了人回府报信，好让人送些银两过来给少爷治病，哪想书信送到了，府上却没来人，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后来夫人不得已，就典卖了几样首饰。”虎伏说完，往后面的大车悄悄看了一，这才转过脸，小声，“周嬷嬷不让我告诉你这些，说会让你忧心为难，耽误科举正。”

他探往外看。只见外面行人如织，穿着各衣服的客商旅人着不同的音，都闹闹地排着队，顺着人往前走。

别的用，那个百花香就好。”

他现在独在异地，难得从这香上找到一旧日熟悉的味，心也愉悦了不少。

祁坪是方姨娘生的，现在才五六岁。据说一直养的面黄肌瘦，跟个小猫似的。

谁知虎伏却噗嗤一笑了来：“少爷从哪儿听来的百花香？那东西可是贵人们才能用的呢，小小一盒便要三百钱，便是差些的，少说也要百八十钱。再说了，少爷统共才一两银的月钱，每月买灯油课纸都紧张呢，哪能给婢去买那个啊！”

祁垣原来是动辄百两银挥霍惯了的，听她说完大吃一惊，这也顾不得掩饰了，急忙问：“我例钱是多少？”

这蔡氏刁钻刻薄，当家之后苛待嫡。祁卓虽然幼年承袭，无奈从小在继母手讨生活，因此娶妻生之后，便从一人受欺变成一家受气。

后来蔡氏定了自己的侄女小蔡氏当大儿媳，婆媳俩共同理伯府账务，从此一门两蔡，更是嚣张。

祁垣愣了。大房一个丫鬟月钱都比自己多？

“一两银。”虎伏倒没多想，读书人不问米盐是常事。现在少爷难得问起，她还补充了一，“咱二房这边的主月钱都是一样的，除了坪哥儿，每月跟我们一样都是五百钱。”

通州城距离京城不远，祁垣在快被颠散架的时候，骡车终于晃悠了东便门。

原来那忠远伯祁卓也是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