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渊金汤匙世,家世显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能治得住他的恐怕没有。这般的人习惯旁人对他们毕恭毕敬、战战兢兢,倘是突然有人反他、嗔他,倒是更令他受用。
提到十一弟,他脸红……这究竟……什么意思?!
「是穆某东张西望,不懂规矩。」
「哼,他们的儿不也得听我的,只要我发话,定然要他们好看。」
穆容华斯文端坐,扬眉凝望斜倚在亭台人靠上的玉颜少年。
她静了会儿再启新话题——
玩?
「听说方才船时,有人对你动?」少年的声音尚未定嗓,低柔中微带嘶哑,然语调是相当关切的。
「这儿没多少规矩。」他很快,目弯弯。「绿柳苑是我自个儿的私宅,怎么样就怎么样,没谁得着我,什么礼啊义的、廉啊耻的,全扔狗肚里吧。」一顿。「但他们待你鲁,我会给你个交代,不令你委屈的。」
成渊神略,斜倚人靠的姿态徐缓坐正,学起她的从容坐样。
人里,有时偏就摆脱不掉这般贱。
她赌了这一把,没料到前的颜少年竟直接脸红给她看!
「那我十一族弟穆行谨呢?公当日是同我族弟玩起,玩到忘了将他归回吗?」问这样的话万分行险,但她偏信本能。
「公虽无官职在,然分尊贵,当个闲散贵人尽可享人间富贵,为何对从商一事兴趣了?」她拱拱手笑:「当然,阁与广丰号合作,那是穆某讨都讨不来的荣幸,只不过所谓士农工商,商排最末之位,对于一名在上的皇亲国戚执意走商一事,穆某到底到好奇啊。」
得到证实,穆容华对他透狠的语气笑笑不予置评。
几个随船的壮汉没能到苑院。
生意场上打多年,她自认有几分识人能耐,且见事甚快,这位当朝小国舅、尚书大人家的独生贵公似乎不喜她过分拘礼,既是如此,她便顺了他的意思,以「某」自称,以平辈之姿相往。
老也能当君的。」汉挑眉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惫懒模样。
那些人瞧起来也没想去,他们早早就转往另一方向,穆容华听他们说话容,该是打算去灶房搜括和讨酒。
来之前便听闻尚书家的小公貌无端,今日一照面,不知是否她多心,竟觉成渊这一装扮,甚至所梳发型、发上玉冠等等,皆与她颇为相似。
她脑中一闪,顺势便问:「那些汉听旁人之令,公不好责骂吧?」
一片柳柔湖绿的景致衬托那白衫素,十五、六岁的孩罢了,太过细致的五官教人不安,似隐隐透邪。
那名人低低哼了声,没再言语,只沉默领着人往「绿柳苑」去。
「……也没什么,突然来了兴趣,就随意玩玩。」
想来,这位天之骄礼教大家,莫非被束缚得过了,疯了似挣开伽锁,便觉任何事皆能随意玩玩?!
「他谈起你时,脸上发亮,目光也是亮的,他很崇拜你,我是能瞧来的……他若也能用那样的神看我,我都不知会多么……多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