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几位叔叔,您们瞧瞧,瞧瞧她现这德!女儿家分早揭了底,还完全一副公哥儿装扮。大金刀坐在那儿,手里摺扇装模作样地搨,咱们教训的话,我看她本左耳、右耳,没当一回事!」
「这椅,凭什么我不能坐?」她徐缓收起摺扇,神态从容。
遍,无果。
前事态,她早已料到,却依然到无比厌烦。
攘外,必先安,穆氏宗族里反她之势若不来个快刀斩乱麻,后续追寻行谨踪迹一事将更难掌控。
在场的恐怕也只有五房叔父待她真诚些,几次听人骂过分了,还会面替她缓颊,但打压她的声浪仍然不歇——
那人将行谨这事得糙却又细致,让人得知肉票只可能在他手里,偏就拿他莫可奈何……若然如此,他倚仗的无非就是「国舅爷」这皇亲国戚的势,但这般行事,为难行谨和穆家,却又为何?
这场「会审」,骂得最的就数二房叔父穆存义。
「堂上这十六张紫檀灵芝雕纹扶手椅,以及八张紫檀嵌山石方几都是穆氏公中资买,若我没记错,咱们公中的银钱还是从广丰号每年的盈余里提拨来的——」突地,摺扇朝亟抢话的穆存义挥了挥,穆大少轻笑——
穆存义似没料到一直状若沉的她会突然声,还不答反问。
事后明白宴会主人真实分,当地知府与底县丞竟急巴巴赶来拜会兼赔罪,更把穆家的人手骂个狗血。
「每年广丰号的盈利,小侄可都算得清清楚楚,对再对,分送到您们各房手里,那数儿可都实打实,不曾减扣一厘半毫。公中的钱若真是宗族共有,就该由穆家五房弟共同资,为何各房只愿分盈余,却把钱的活儿推给大房独撑?」
他一时间措手不及,怔怔看她抬起一袖,手中扇指四周——
「几房长辈们召你来广厦庄把事交代清楚,你竟然敢安坐着?!在这族中的正厅大堂上,岂有女人家的座位!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那椅是你能坐的吗?!」
「不过可惜,我也想扮乖啊,但也得您给小侄这样的机会,您不留活路,我也不会心慈手,真要较起真,那就来战。」笑笑说这话时,骇人的锐光刷过那双漂亮眸底。
长久以来,穆氏宗族大房独掌一切,如今大房男丁不盛,而唯一的一独苗、人称「广丰号」穆大少的穆容华,在族中长辈里,从至尾都是一场骗局、一个天大笑话。
穆容华心里清楚,既要追查行谨失踪一事,回「广丰号」,她就非现不可,一旦现,必然得面对族里长辈今日摆的这等阵仗。
「所以二叔说,这张花我自个儿钱买来的椅,我究竟坐得?坐不得?」穆存义胀红脸。「你这是诡辩!不
「二叔莫急,小侄知,您想说广丰号也有各房长辈的挹注,公中银钱便是宗族的钱银,如今宗族长辈反我了,我就该乖乖的,是吧?
好不容易得来这个把柄,自然得狠狠抓住,努力踩践,以吐过去总落在大房之后、被人压着打的怨气。
「那……那是长房赚得多、分得多,族中用度自然由钱多的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