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吗？”许缙云仿佛像是在上课，就像当初教万元认字一样，“那你复述一遍。”

        秉着“传授业解惑”的原则，许缙云逐字逐句地给万元翻译，万元一开始还能绷着脸听，后来越听越臊得慌。

        万元正想说不看女人还能看男人吗？刚好对上许缙云的视线，许缙云那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还以为许缙云多得意呢，还是太了一儿，这就吓唬住了？

        万元有不耐烦了，气急败坏，“你考我呢？这个又不用考试，你要是懂的话，你说说是啥意思。”

        “诶？”万元有些纳闷，怎么说得好好的，忽然不说了？他伸长了脖去看许缙云的表，许缙云脸淡淡的，嘴唇紧闭，不像是在看书，像是在生气，这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文言文多半都文绉绉的，万元搔了搔鼻尖，他确实不太懂什么意思，打脸充胖，还装作认真阅读，支支吾吾半天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说都是许缙云有理，自己先前怎么没发觉呢，许缙云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自己当初也只是背着人看，许缙云倒好，他敢厚着脸给自己解答，要不是自己知这是什么书，肯定会被他这副假正经的模样给欺骗的。

        “说是忙着看店，其实你在县城里忙着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再看看人家许缙云，居然面不改，颇有一副老师的模样，万元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他。

        “啊！”万元左耳朵，右耳朵，就看着许缙云的嘴唇一张一合的，乌七八糟的东西他在脑里过了一遍，画面倒是有了，要他重复一遍，他可张不开。

        “书是你买给我看的。”

        万元还没品来许缙云啥意思，他只承认，这个时候总不能认输，“那是当然，县城里啥没有？”

        “你见我喜过哪个女人啊？”万元也不知

        湿的呼扫过万元的耳朵，耳垂上的汗竖立，一阵酥麻从他耳延伸到了脖，飕飕的。

        他哪儿在许缙云面前吃过这种瘪，那不得给许缙云讲一个更厉害的还回去，许缙云听得一愣，瞳孔里多了一丝茫然。

        许缙云上打量了一万元，随即拿过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不再说话。

        见万元咬着牙，腮帮都绷紧了，许缙云还不见好就收，凑到万元耳边，低声绘声绘地解释了一遍。

        “我俩看得不一样。”

        “你看的都是女人。”

        万元戳了戳许缙云的腰，歪着脑袋，“生气啦？你气啥啊？”

        简直是秀才遇上兵，万元结巴上了，“我……我买给你……买给你看的，那你也看了啊……”

        这生啥气啊？不是许缙云自己起的吗？刚刚还咄咄人的。

        “我知你喜女人，要是在县城遇上好的，你打算怎么办？”

        多新鲜啊，这有啥不一样的，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万元觉得好笑，“啥不一样？”

许缙云俯靠近了一些，随手指着其中一段话问，“这什么意思？”

        正当万元得意洋洋时，许缙云突然开，“都是你去县城看的？”

        这个时候的许缙云一儿面都不给万元留，直接拆穿，“你不是说看得懂吗？”

        许缙云不说话，万元胳膊一伸揽住人家的肩膀，半迫地将人转了过来，“再说了，你都能看，我为啥不能看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灯。”

        万元诧异地张着嘴，他就是说着乐的，许缙云还当真了，他“噗嗤”一声笑了来，“我逗你的，我是真忙，哪儿有时间别的啊，那都是以前看的。”

        这事原本说不上谁占上风，只是经许缙云说一通，好像是他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