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的胡婶立换了副嘴脸,笑得有些谄媚,“哎呀,我说小许啊,你大伯父大伯母托我照顾你,送你上学肯定是应该的,这事儿就包在我上了。”
胡婶原本气哼哼的,此时也收起脾气,打量起许缙云来,虽说这小先前仗着有万元对自己颐指气使,但他说给的钱一分没少,现在又多一份收,还真是个摇钱树,自己何必跟摇钱树闹不痛快呢?
吴张陈还记得万元,忍不住套近乎,“都是旧相识了,你看多巧啊。”
送个上学就又有多余的钱拿,这么一比较,确实划算的。
自从那生活费分一半给许缙云,她是彻夜难眠,整夜整夜地琢磨自己到底亏了多少,哪怕自己没读多少书,这么些日也算明白了,可惜有个万元在,她是拿许缙云一儿办法都没有,现在给许缙云撑腰的走了,她看许缙云还怎么跟她神气。
没想到许缙云面不改,气定神闲吩咐:“胡婶,以后我上学就得麻烦你送我了。”
“哟,这万元走啦?”胡婶语气里有难以抑制的幸灾乐祸。
走了几条街,问了一茬人,终于在一个老旧的居民房里找到了金民说的那位“吴哥”。
一间小屋,除了两张床什么都没有,他们在二楼,从窗往看,对面楼一层商铺是一家正在营业的发廊,暧昧的灯光从推拉门的玻璃投来,正巧从发廊里走一个穿着暴的女人,如今的天气倒也没这么,女人居然已经穿得这么清凉了,金民扶着窗帘,忍不住多看了几。
“吴哥,这是我哥,万元,我们之前见过的。”
吴张陈笑着把两人迎了来,关门时才外面探探脑的,确定没人才关上门,“先坐。”
许缙云话锋一转,“你要是帮我,还跟以前一样,学校会给我工资,虽然不多,但是工资我照样分你一半,只是送我上学,学校有集伙,难不比你每天给我送饭轻松?旁人看着,也会说你几句好不是?”
威胁的话说在前,许缙云见胡婶脸一僵,明显是又被利益吓唬住了,她怕不要命的啊。
“明天咱们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万元枕着胳膊躺在床上,跟金民说话他也没个反应,万元起去看他,“金民?你想啥呢脸这么红?”
女人注意到楼上的视线,抬一看,正好和金民四目相对,金民被逮个正着,心虚地拉上窗帘,退到了床边,扑通直的心肝儿怎么都平复不来。
金民骤然回过神,着急忙慌地解释,“没有啊?啥?你说啥?”
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况且就算是求,胡婶也不答应啊,他许缙云太把他自己当回事了!
许缙云没有给胡婶说话的机会,“我不方便,只有麻烦你帮忙。”
这位“吴哥”万元也见过,大名吴张陈,就是上回门,在火车站遇到的老乡,因为是一个县的,大家也就说了几句话,不知金民是怎么跟他认识上的。
找活不嫌早,他们可以等老板,不能让老板等他们,让老板等的话,这活就该轮到其他人了。
“我说明天一早咱们就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地方。”这一惊一乍的,中邪了这是?万元懒得多问,“早睡。”
胡婶还想落井石的,没想到许缙云能这么蹬鼻上来脸,吩咐起她来得心应手,让她都反映了片刻。
就来,像是专门再等万元走一样。
“你……”
“许缙云,你真当我怕了你,现如今没有万元在,谁还能帮你,你威胁我的那套不用了!”
许缙云抬看着胡婶的脸,“你搞忘了,我先前就告诉过你,我不怕鱼死网破的,那一半的钱,是我想分你,才有资格要,我要不想,你一钱都拿不到。”
躺回床上后,万元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这才来半天的时间,已经有惦记许缙云了,也不知许缙云能不能习惯,谁送他去学校啊,自己得找个时间打电话回去问问。
想着想着,万元打架,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像他这种人,哪儿会认床,哪儿能躺,就能在哪儿睡着,梦里还能听到从楼传来的响动,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
客套了几句后,吴张陈倒是没跟他们废话,直接就说起了他们生意
这回来,不至于像一次那么狼狈,那会儿两人上的钱凑到租不起一间最小最破的屋,现在找间应急的住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