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嘉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不是善于掩饰绪的人,兴致并不,又怕她多想,跪在间细细了一会儿,压着人去。
程晋山得发疼的,给她清理净,睁着黑漆漆的睛,一整夜都没合。
他早该想到的。
“妈的,便宜她,死那么容易。”害得他没办法替老婆,这气堵在心里,多少天都缓不过去。
项嘉扑到他怀里,无尾熊一样抱紧他。
他没办法为她一一讨回公,是他无能。
他可是当过杀手的男人。
程晋山脸上狞笑,凶恶又阴狠,和她初次见到他时如一辙:“把她地址给我,老给你气。”
无数无声的、浸透血泪的求援,被他忽略。
“还……还没……但我讲不去了……”所有的勇气已经耗尽,她筋疲力竭,累得都睁不开,“……已经过世了……我现在只有你……”
项嘉偏过脸,好半晌才涩地回:“好。”
其实,时间线对不上,她逃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现在已经三十岁,间隔了六七年。
一个无时无刻不在计划寻死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耐心、那么玲珑的心思,那么多花样翻新又好吃的菜呢?
除去村里住的那三年,还有三四年,不知发生了什么。
项嘉酒意上涌,扭得很,没多久就很多,沉沉睡过去。
“嗯,去一趟。”程晋山将项嘉秋冬穿的厚衣服整理好,转过交待,“我也蒸了个川贝雪梨,第一次,不知味好不好,焖在锅里,你待会儿记得吃。”
第二天早上,项嘉睁开睛,看到收拾好的行李箱。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满脸是泪。
她不想说,他也不问,打横将人抱到楼上,端给她洗脸洗脚。
过了好久,项嘉才又哭又笑地:“死了,她也死了。”
时间是最无、也最大的东西。
既然接了她,就得负责一生一世。
“我留了两千块钱现金,都放在床柜屉里,想吃什么自己买。”向来枝大叶的程晋山,一旦涉及到她就事无巨细,琐碎得过了,“我跟乔今打过招呼,让他多照顾你,记住,晚上别单独行动,不安全。”
哪儿都不许去。
他什么都不知,还觉得现状很好,觉得她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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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嘉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多少年过去,贪财又狡诈的女人已经离开人世。
程晋山松了气,与此同时,又有儿沮丧。
程晋山走到她跟前,弯腰摸她睡得乱糟糟的发。
她难得用这么无赖又任的气,几乎嚷来:“程晋山,我不许你走!”
可这一切不幸的源,总该血债血偿。
那些位权重的男人,是他这辈也够不着的大人。
他哑着嗓问:“讲完了吗?住在哪儿?我请几天假,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她是在告别,更是在求救啊。
项嘉睛疼得厉害。
他很不想用这个称呼,垃圾女人不。
程晋山的心疼得厉害。
程晋山叼着支没有燃的烟,巴冒片青青的胡茬,站在衣柜前叠衣服。
可他摸了好一会儿,却:“把你妈的地址给我。”
可他温的手捧住她的脸,把她掰了过去。
俩人大瞪小。
项嘉看得怔住。
还好有你。
“你……你要走了吗?”泪好像已经,她抱紧膝盖蜷缩在床,声音怯怯的,不敢说挽留的话。
运气好的话,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掉,回来还能和项嘉过和和的小日。
项嘉吃力地消化完他寥寥几句里隐的意思,忽然伸双臂用力抱紧他,噎噎哭起来。
他俯,给她温柔的吻,一一把那些咸涩的泪净。
项嘉,机械又呆板地说:“谢谢。”
她还是不安,非要通过行为确定他没有嫌弃她,脱光衣服缠上来。
可程晋山说到到。
运气不好,一命抵一命,换她心里舒坦,也值。
她拼命克制住投他怀中、撒撒泼求他不要走的冲动,极力维持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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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被什么攫住,项嘉一瞬间从天堂跌回地狱。
活着的男人们,也有新猎,大多已经将她这个过气玩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