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乐文昱笑低声问着不夜的经理，声音很低，本来周围极其嘈杂，可是在他说话的时候，跟着的人全都屏息凝神，再低也能听得见。

“乐少，不、不是的……这是我们老板的朋友……”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是对上她。转的灯光，乐文昱的脸很是值得玩味。

乐文昱松了手，似乎没打算再难为她，只是和随行的友人如是说，大家松了气，都跟着笑呵呵地迎合着。

自从那个电话以后，他就再没联系过她，她更是打死也不会/贱到主动打给他，是以两个人居然又断了联系。

很快，各人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唯有乔初夏还抓着手里的包，站在原地，有些像是无意间闯到舞台上的冒失姑娘，灯光一打，狼狈不堪。

也不怪这些少爷们误会，乔初夏在学校上班，平时的服装都是保守且简单的，今儿是周五，有例行的班会，她穿了一件杏的真丝长袖衬衫，一条仔，净净的发垂来，还着副镜，一低，倒真像是老实的女学生。

经理脸一变，赶紧声解释，一个是大主顾，一个是老板朋友，两边都不好开罪。

乐文昱不以为然地扬扬手，再也不看他，却是冲着乔初夏劈盖脸地招呼：“你是哑巴了还是折了，叫我去抱你？”

“来喝一杯，我就让你走。”

这话引来了哄堂大笑，然而也不过是说笑，乐文昱玩车玩表，夜总会级会所一泡就是个把月，可能够拍着脯说，我亲看见乐家少爷睡了谁谁谁，怕是全中国也找不来这样的“见证人”。

乔初夏无措，面窘迫地看向那个经理，经理也极无奈，一边跟她递，一边轻轻动了动唇，大意是安抚她，叫她不要碰。

立刻有人暧昧地冲着乐文昱笑：“乐少，怎么，喜上这种生型的啦？”

“你倒是能替我主，这么懂我心思，那脆以后我你叫一声‘哥’好了。”

“这是你们这儿新来的坐台小吧？”

杯掉地上的声音，就看见那说话的男人慌忙站起来，嗫嚅：“乐少，我、我开玩笑的……”

她这才发现，包房里每个男人边都左拥右抱

她簇起眉尖，慢慢抬脚跟上去，其实，她是想找机会问问乐文昱，程斐到底怎么样了。

“我听说，这里的酒小妹长得，个个的都是花儿，都能排满了整条鼓楼大街。”

穿着统一一制服的包房公主勤劳如小蜜蜂，在几个男人的调笑声中，飞快地摆好了果盘酒杯一众事。盘里是时令果，剥好了的橙芒果，雕刻成花的西瓜，樱桃饱满，莲雾紫红，满尽是鲜多汁。

包房里并不见得比外面更净，更明亮，这里有烟有酒有女人，有罪恶也有望。

“啪嚓！”

乐文昱淡淡地向之前说话的方向投去了一瞥，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烈女表，无奈刚一牵动脆弱的，丝丝缕缕的痛就叫她妥协，睛里立刻涌起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