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辛苦?”
她小小吃了一块,没有吐,太和殿的人们见了激动不已,天天在床上躺着对很不好,官家哄她说:“咱们再吃两好不好?”
基本上只要有肉都不行,荤腥太重不可,也不行,往日喜吃甜腻过分的糕,如今也不吃了,要微微甜,瓜果则是最得她心,只是偏凉又不能多吃。
“嗯?”
糯米糕……温离慢已经很久没吃到了,她想了想,嗯了一声,官家拿起桌上的草莓,沾了酸酪喂给她,她喜吃这个,不过往年他都不许她吃多,怕胃受损,因此她常常偷偷藏,与他斗智斗勇,只是每回都被捉到,每回都被没收。
“……嗯,朕会疼你,不叫任何人掐你。”官家亲了亲她的发,“谁都不能欺负你。”
官家:“世间女怀孕,大多是辛苦的,朕没有见过你阿娘,不知她怀你时是何模样,可杳杳这样乖,定然不和这个一样闹人。”
温离慢咬了一草莓尖尖,顿时留一排整齐的小牙印,她啃得很慢,因为怕自己又要吐,好在酸酪过于酸,草莓又很是冰凉清甜,她慢慢啃了一整颗也没有吐,官家大喜,又喂她吃了一颗。
勉勉每一种吃一,又有官家陪着哄着,她全程都很合,总算是吃了一些去,胃里也
官家知她说的是那个温国公府在小佛堂负责看守她的婆,那人早死了,否则他非叫将其挫骨扬灰,方解心之恨。
温离慢听话地又吃了两,官家见好就收,也怕她再想吐,很快便令人撤,他轻抚妻面颊,她瘦得厉害,好不容易养的肉全没了,因此显得肚终于微微有了隆起。
“但我知那是梦。”温离慢声音很小很慢,但吐字很清晰,“所以我要快些醒过来,官家会疼我的。”
往日她最喜这些瓜果,今日吃了两三颗便不吃了,待到乌衣卫买来糯米糕,香甜熟悉的味传来,温离慢似乎被勾起了遥远的记忆,她记得第一次被官家带,她就想吃这家的糯米糕,其实说起味,与御厨比起来自然差得远,可温离慢说不清为何,总觉得这糯米糕有种说不的好。
温离慢话说多了息就有些困难,官家拍着她的背,靠在他怀里让她觉得很温、很安全,“我了一个梦……嬷嬷掐得我好疼啊,我看到她朝我走过来,就知她又要掐我了。”
可有了温离慢,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官家总怕她一睡不醒,且她先前睡了太久,忙捧住她的小脸,“杳杳,你听话啊,别睡了,吃些东西再睡好不好?”
温离慢吃了东西,似乎恢复了力,她努力多跟官家说话,觉得这样他便不会太担心,说着说着就犯困,很努力撑着不睡,官家低声哄着她,叫人上了些味不重的来,一样一样哄她吃,尝试看哪一种味她不排斥。
温离慢靠在他怀里,“官家……”
在这之前,官家从未想过天底其他女有孕之后会是什么样,正如从前他也不关心她们裹了小脚要如何生活。
她又懒洋洋撑开睛,但没什么气神,官家拥着她,只觉得她瘦弱的可怕,像是拥着一堆脆弱的骨,他不敢太用力,只小声哄她:“你想不想吃甜的?朕派人给你买糯米糕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