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同样的问题，在后来的许多时候，尤其是得知月瑶死、认回夏焉之后，他亦反复扪心自问，并将自己追问至哑无言。

顿了顿，建平帝苦笑，“当然，这些都是朕为自己找的理由，说穿了，之所以没有再寻找月瑶，有一少分原因是因为朕尊重她的决定，另有一少分原因是因为朕误解了她的心意，更多的原因则是因为……朕，在逃避。”

建平帝：“朕当时也的确并未发觉还有君后黄雀在后，只是敲打了丽贵妃，观察了她一段时日，发现她还算安分，便暂时没有多想。再者，朕政务如山，又怀有孕，神龙质怀胎极为不易，种种艰难苦楚……不必赘述，亦的确有些顾不上月瑶。”

夏焉再度落泪，片刻后哽咽：“之后将近二十年，父皇都没想起过娘亲，也没有去找过她吗？”

建平帝，长叹：“朕这一误解，便是二十年。”

夏焉一怔，“……什么误解心意？什么逃避？”

他半垂虎眸，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逃避，是指朕有心系之人，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并一心将月瑶当作知己，可却……临幸了月瑶，即便事有因，朕终究还是……难以面对自己，故而在月瑶对那夜之事表现惊惶和后悔，说要，还说要朕不要她、忘了她的时候，朕虽然也很担心，但实话说，心中也同时有一丝轻松。于是，在月瑶真地走了以后，朕，便继续逃避。”

建平帝靠在坐椅上，沉痛地“嗯”了一声，“朕视月瑶为平等的知己好友，朕尊重她，一切都照她的意思办了。当夜，朕先送她，接着持令牌一路城，交予她银两匹，与她告别。告别之时，她以树叶了一曲歌谣，朕不通音律，如今已想不太起确定的曲调了，只记得京郊上，黎明的昏暗天笼罩着树短草，她站在那里低眉奏，许多鸟儿扑扇着翅膀飞过来，落在树上、落在她的脚边。一曲终了，她对朕说过保重，而后上离开，再也没有回，再也……没有相见。”

“第二次？”夏焉喃喃自语，“所以……还有？！”

觉，亦未持，竟就让她又诓了第二次。”

“误解了月瑶的心意则是指，从朕识得月瑶开始到她最终离开，她从未对朕表现过一丝一毫那方面的意思，听到朕的往事和有孕的真相亦只是吃惊讶异，完全没有过半醋意或伤，包括朕临幸了她以后，她一直哭，还持要，朕便以为她与朕一样，只是将朕视作恩人、兄长和朋友，所以对临幸一事十分抵，只想逃离。既然如此，那朕又何必再去找她、去纠缠她呢？”

时近黄昏，文思殿映霞光，映照在建平帝上，平添几分苍老之。

“后来的事，朕也是在你回那日，从谭卿中，以及他呈上的一本月瑶的手记得知的。”建平帝，“原来月瑶在离开后的一个多月，因为不适，停在野外路上休息，正巧遇上了巡在外的谭卿。曾经朕与谭卿议事之时，月瑶在旁奉过茶，故而谭卿认得她。谭卿请随行大夫为她诊治，发现她居然有了孕…

建平帝沉默了。

夏焉的语气分明饱着质疑与不满，他听得。

夏焉脸庞耷拉着，并不言语。

“但是，这是误解。”夏焉抬。